苏妙到了镇守府,下人告知贺廷钰并未回府,引得她在客厅里坐了,便下去了。
没多会儿,乐清蕊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往下发上一坐,瞧着她开口道:“苏姑娘那日的手帕怎么就掉了?”
闻言,苏妙心中暗惊,眸光不自觉的闪烁,只是她很快低垂了眸掩去慌乱。不知这个乐清蕊是洞悉了什么,还是在套她的话。
她端了桌上一杯茶,故作淡定地呷了一口,一口茶喝下,才处变不惊地淡淡笑了一笑:“夫人问得奇怪,手帕掉了便是掉了,我哪里晓得它怎么会掉。”
江劭翊能设局做瓮,若不是早有心要设此局,就是他提前知道消息,只是乐清蕊并不太确定苏妙就是提供消息的那一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略略一笑,也端了桌上的茶呷了一口,没再说什么。
苏妙左右没等来,苏妙便向管家告了辞,出了镇守府,她去宜轩买了榛子酱蛋糕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苏母从外面打了热水,正要进病房去,两人在门外撞个正着。
苏母毫不客气地将她一把拉开:“你又来做什么?”
“看弟弟。”
“都叫你别来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苏妙不带温度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苏母大觉理亏,话锋一转:“你要是不怕苏朗知道,你就尽管来。”
“不是远嫁吗,又不是死了。”
“你存心的是不是?”苏母拦在她面前。
“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来看弟弟么?”苏妙一看来人,竟是贺廷钰,颇为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是什么人?”苏母没好气地问道。
贺廷钰不屑理会,只携了苏妙往病房里去,苏母正要发作,贺廷钰的手下上前一步,说道:“镇守使,贺大人。”
苏母怔了一怔,眉眼一喜跟了上去。
苏妙将蛋糕放在床头,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孩,只见他面色异常苍白,额上沁着细密的汗,也不知得的什么病,总是这样反复发热。
她拧了盆中的手帕,为苏朗拭去额上的汗珠:“姐姐给你找了很好的大夫,你要快好起来。”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苏母上下打量了一番贺廷钰,眉眼就笑开了,她是听说杭城新上任位镇守使,没想到是这样的轻年才俊,看这情形,和苏妙的关系也是匪浅。
于是麻利的搬了一方小圆凳:“大人,您坐。”又转身去倒水。
苏妙看了一眼献媚的苏母,道:“大人,我们走吧。”
贺廷钰一点头,携了她往病房外去。
“哎”苏母握着倒了半杯的水,连忙想去挽留,那手下一拦,只得看着他二人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苏妙盈盈欠了一欠:“多谢大人。”
“此后,你想来,应是不会拦着你了。”
“大人是生病了么?”苏妙试探性的问道。
贺廷钰没有答话,定定地瞧着她。
在这里碰到贺廷钰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来查她的底细,查到了这里?想到此,不禁背心里一阵发凉。她低了眉,带了几分怯懦道:“苏妙不该问的。”
贺廷钰却是道:“令弟的医药费我可一力承担,并为你赎身,离开那烟柳之地,你可愿意?”
苏妙背心刚才那股子凉意还没下去,又是一阵寒意袭来,他这是在试探她?还是出自于真心?她心里慌得很,掩在宽大春绸衣袖下的手指禁不住颤抖,手上捏着的一方丝帕几欲要拿捏不住。
她微屈指,指甲狠狠地掐在手心上,一丝疼痛才让她稳住了心神,半垂眸子,似叹息:“跌进泥泽里,就算爬出来,还是满身的污浍,家人嫌弃,世人鄙夷。”她一双桃花眸又淡淡看向他:“若非大人想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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