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楠槿走出书房,已是悔恨自己刚才的举动,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不是要成为江劭翊的女人吗?不是要为亲人报仇吗?她当初踏进这座府邸大门时,不就做了最终的决择了吗?
可是她做不到,她还是做不到!她要怎么办?
入夜时,楠槿又被恶梦惊醒,贺廷钰就像是地狱的魔鬼,沾满鲜血的双手拧笑着扑向她,她每夜每夜重复着这样的梦魇不能安睡。
兰铃被她吵醒,迷糊的坐起身道:“楠槿,又做恶梦了?”她说着抱起枕头,钻进楠槿被窝,轻轻拍着她,轻言安慰道:“没事的,再难再可怕的事都总会过去的,安心的睡吧。”
这样的恶梦还要缠着她多久,是不是只有杀了贺廷钰才能解脱。
翌日,玉楠槿打扫完书房正要走出去,刚扶上门把手,门就动了。
江劭翊推门而入,她连忙倒退了一步,江劭翊又逼近一步,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他比她高出一些,气息扑散在她额前的垂丝刘海,引得发丝微微拂动,他不由伸手去抚她额前的发丝,楠槿飞快地向后退去,他的手落空,却是一笑,随即又逼近了一步。
楠槿始终低着头,盯着他的鞋面,心下已是千转百回,她极力地不让自己逃离,可身体像不听使唤似的,一步跨了出去,要绕开他,他横着迈出一步,挡住她去路,身子微微一倾,逼得她连忙退了一步。他步步紧逼,唇角始终勾着笑意,瞧着她的惊慌失措。
她撞在沙发上,退无可退,江劭翊倾身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魅惑:“我昨天说的话,你可想好了?”
她心下更是一慌。颈间的那块翡玉温润的烫贴着她的肌肤,就像君生曾经温柔抚过她脸颊的手指。
君生可她再也不能与君生在一起了,郁家也只是无权无势的商户人家,没有任何可抗衡贺家的力量,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她连累了君生连累了郁家。
她与君生注定是无缘。
那就如江劭翊所愿
她微微抬起头来,“我”答应。
“好了,你若是没想好,我暂且不勉强你。”江劭翊望见她如烟雨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莫名心中一紧,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停了一停,道:“我喜欢的女人,早晚都是我的。”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楠槿不知何时湿了眼框,见江劭翊走了,瞬间像失了力气一般,颓然跌坐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手摘下颈间那块翡玉,取出衣扣上的手帕包好,走回自己的屋子,将那包好的翡玉坠子装进一个木盒之中,又将那盒子压在衣箱的角落里。像是永远要将它尘封一般,连同她与君生的过往一起尘封。
窗外突然飘进几点雨珠,接着就听“啪嗒啪嗒“的雨声落在房檐上,让楠槿如梦初醒。她望着连绵的细雨,心中一片空寂。
君生最是喜欢在这样的雨天撑起油纸伞拉着她一起去散步,她狠狠地一咬嘴唇——为什么还要想起。
宫家西郊别院。
郁君生站在屋檐下,看着连绵细雨,每每这个时候,他总喜欢撑着油纸伞,牵着楠槿的手漫步在细雨中,江南的烟雨如同她一般美好,而她却总是嗔怒道:“总是雨天拉着我出来,瞧我这鞋子和裙角都被打湿了呢。”他便笑着背起她,躲进凉亭,两人倚偎着坐在亭子内,静看烟雨,听风呢喃,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楠槿你等着我,我很快便会回去,然后娶你过门。
“唉?郁君生,谁让你下床的,身上的伤好了吗?”宫沫漓从屋子里出来,见他站在屋檐下,腿上打着石膏,面色还是那样苍白,不禁就生起气来,她冒着危险救他,他道好这么不爱惜自己,她又道:“你要是不想活,还让我救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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