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除了钱三贵和程月身体不好要多睡一阵,钱家三房的人都早早就起了。
钱亦锦起来就跑到外面练武跑步、蹲马步、打拳、踢腿,这是钱三贵平时教他的。
钱亦绣也顶着熊猫眼打着哈欠出了门。
钱满霞进厨房做饭,吴氏去松潭挑水。
钱亦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小哥哥练武,而是出门往村子里跑去。
“我去大爷爷家一趟。”钱亦绣大声喊道。
等钱满霞要问清楚一些,她已经跑出大门了。钱亦锦听了,不放心妹妹,也跟着跑了出去。
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来,荒原上湿漉漉的,野花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的甜香味夹杂着湿气,沁人心脾。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小兄妹的心却不轻松。
进了村子,村里还非常寂静,除了公鸡打鸣,几乎没有其它的喧闹声,几乎家家都紧闭大门。他们的跑步声显得特别清晰,引得院子里的狗狂吠不已。
把钱家大院敲开,是汪氏来开的门,除了汪氏和许氏,其他人才陆续起床。
汪氏见两兄妹这么早,吃惊地问,“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钱亦锦倒是神色如常,钱亦绣却跑得一头汗。她喘着粗气说,“没有出事,我我就是来跟大奶奶说一声。花店和花农今年没有没有种霞草,或许会大量收购,你们先摘些霞草去花店问问。要快,别被人家抢先了。若是若是花店收了,比自己零卖好得多。价钱肯定会被压低一些,但胜在收入稳定。”
汪氏笑起来,“哟,绣儿真是个机灵丫头。难得你有心,快进来坐坐。”
“谢谢大奶奶,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钱亦绣摇摇头,又拉着小哥哥返身跑了。
汪氏进厨房对许氏说,“绣儿自从滚下坡好了,人也机灵起来。那孩子实在,这么早就跑来告诉咱们卖霞草的法子。不像锦娃,光是嘴甜,从来没见他动过真格的。我是看出来了,绣儿像你三叔,锦娃就像吴氏,光会嘴卖乖。”想想又道,“不会是他们有更赚钱的法子,所以才把这事儿告诉咱们的吧。”
钱大贵正好出来洗脸,听见了汪氏的话,说道,“你这个婆娘就是心多,昨晚三贵说他们家人手紧,要先顾着地里的活,你又不是没听见”
他们又跑去了钱二贵的家。冲着唐氏,钱亦绣才不想来这里。只不过看在钱二贵及钱满河的面子上,也只有来一趟。
钱二贵家的院子去年才修起来,蓠芭院墙,墙上还爬着好些藤蔓。泥砖房子,房顶盖的瓦片。虽然比不上钱家大院,在村里还算得上中等户,比三房的房子好了一百倍不止。
是钱满河的媳妇王氏来开的门,这么早,唐氏那个懒婆娘定然还没起来。钱亦绣又把跟汪氏说的话说了一遍。
王氏笑道,“谢谢绣儿,也谢谢锦娃,我这就跟公爹说。”
王氏关了门,从正房的窗户里传来唐氏的声音,“谁这么大早来敲门”
“是绣儿和锦娃。”王氏把钱亦绣的话说了。
唐氏嘀咕道,“豆丁大的丫头片子知道个啥莫不是吴氏让她来折腾咱们的吧。花店掌柜又不是咱家的亲戚老表,会长期收购咱家的霞草,真是鬼扯”
钱二贵说道,“人家不都说了要抢先嘛偏你这个婆娘不会听好话。”又大声说,“满河媳妇吃了饭就去找蝶姑,快些去县城。”
“她去县城谁下地”唐氏嚷道,“她下地,我去县城。”
钱二贵嗤道,“就你这张破嘴,能谈成的生意都会被你搅黄了,老老实实下地去。”
离开钱家二房,钱亦锦不解地问妹妹,“大爷爷、二爷爷那么自私,还让爷奶把咱们娘亲嫁人。特别是二奶,更坏。干啥还要告诉他们挣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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