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你也知道,我曾是陵南王的门客,被他逼着做了不少恶事。”张庙生一脸痛苦的说着,“如今陵南王失势,过去我曾得罪的人如今都将账算在了我的身上,还寻找各种机会来报复我。我无权无势,迟早要被他们折磨得性命不保。烟儿你如今贵为河西王的正三品妾妃,若是你能帮我在河西王面前美言几句,定能助我度过眼前的困顿局面”
张紫烟惊得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我从陵南王处得了不少钱来,待我度过眼前的难关,我一定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见张紫烟无动于衷,张庙生再度开口劝道。
“不,不”张紫烟喃喃念叨着,突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面前站着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想必过去在木禾镇时的车夫形象,他看上去俊朗提拔了许多,可张紫烟却觉得如今的张庙生陌生得像是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他。
“烟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就再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张庙生信誓旦旦的道,看向张紫烟的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张紫烟突然用力推开张庙生的身子,转头便向门外跑去。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眼前的人
张庙生倒没料到张紫烟会有如此举动,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向张紫烟追去。他有些想不明白了,一向无比信任他并且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拒绝他
张紫烟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只知道一直用力的朝前跑,哪怕精疲力尽也不愿停下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张秋丽的脸庞,一会是她当着下人的面欺辱自己,一会却又变成她躲在暗处看着自己偷偷微笑的场景。还有林清,她从贼子手中救下自己,随后便是她与自己在木禾镇相依相伴的日子
一瞬间,张紫烟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可紧随而来的却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疼得她再不能思考任何事情。
一直紧追在张紫烟身后的张庙生突然停下步子,呆呆的立在原地。他亲眼见着张紫烟跑到大路中间,一辆疾奔的马车将她的身子撞飞了数丈之远
他亲眼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那张精致秀美的瓷白小脸上满是红艳的鲜血,红得令人触目惊心。
张紫烟虽被马车撞倒,却并未立刻断气。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张庙生,便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朝他爬过去,同时不断溢出血沫的嘴里吐出一句句破碎的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
张紫烟将眼睛睁得极大,即使鲜血流入眼中她也不曾眨眼,她费力的朝张庙生的方向爬着,终于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睁着眼睛死在了他的眼前。
张庙生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去救张紫烟而是离开这里,他最后看了张紫烟几眼,转身拔腿朝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可他却未能得偿所愿。
一支飞镖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径直割破了他的喉咙。张庙生甚至没能叫上一声,便如同一个失去牵引的木偶般重重倒下
不远处,一身着素色纱衣、头戴帷帽的女子慢慢走进张庙生,却并未看他一眼而是越过他走到了张紫烟的身前。
“你苦了一世,若是有来生,希望你能依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女子伸出手温柔的盍上了张紫烟的眼睛。
京城,百花楼。
宁沧澜及其几名几名心腹,以及数名贵霜人齐聚一堂,众人面上皆带着一派肃然之色,以致屋中的气氛分外凝重。
“教主,河西王不愿与咱们合作,那咱们的计划”问话之人正是郁风。
“这个河西王敬酒不吃吃罚酒,依属下看,不如直接结果了他,再派人杀了皇帝,届时整个大夏朝岂不尽在教主的掌控之中”宁沧澜的另一心腹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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