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山上盖满了雪花,房子上也盖满了雪,树枝上,泥土里,到处都是厚厚一层,举目望去,一片银装素裹。有些树丫稍小的,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低伏着,甚是研美。饶是这样,空中飞舞的雪花也还没有停的意思,似是要将整年的雪都在今日下个干净。
海潮站在寒风簌簌的山尖上,头顶是无人山庄高大的石框门。全身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生怕那冷冽的冷风吹了哪怕一丝进她的衣领。大大的一个斗篷披着,地上拖曳了大部分,显得她越发瘦弱。
续亦早就警告了她,最好别受凉,否则心疾又该发作了。
可是要等着,才能显出最大的诚意来啊没有办法。
最终,续亦还是妥协了,放心不下绝强的海潮,将自己的披风与她披着,侧身挡在她的身前,与她一起等。
不一会,山间就走来一个俊逸的公子,一袭修身的灰蓝色袍子,腰间的束带不松不紧地缚着,走起路来,环佩的玉饰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光影夺目。
别君大步走来,松垮的紫红色斗篷迎风摇曳。
海潮看向他俊俏的容颜,有些恍惚,等他几乎走至自己面前,才道:“公子还挺准时。”
续亦抬手摸了摸下巴,眯眼一笑,朝着别君道:“他一向准时。”几个字清晰地从他齿间蹦出来,却是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别君木着脸斜了一眼续亦,看向海潮,发现她的手紧紧攥成拳,指尖泛着点点青紫。
下一瞬间,海潮就被他强制的压迫感笼罩全身,本就冷得不停哆嗦的身体更是抖如筛糠。
刚想说话,别君已经闷声哼出几个字来:“大冷天的站在这作甚,回去。”面色阴沉着就率先提步往前而去。
无奈,海潮只有苦笑一下,紧紧跟着。他的步伐较大,海潮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续亦慵懒地走在后面,眯着眼看着前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嘴角是一贯的浅笑。
海潮身上的斗篷有些大,她只能用手提着走,以免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摔个狗吃屎。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海潮一个趔趄,“澎”一声倒在了雪中。等被人拉起来的时候,嘴里,鼻里皆是雪,续亦悦耳的笑声在身后异常欢愉。
海潮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抬起小手不停地在脸上乱抹,雪花在温热的肌肤上很快就化开来,一片冰凉。
别君生硬地拉了他的手腕,冷然道:“走个路也这般不小心!”
很快地,宴客厅就到了,别君放下海潮的手,甩给他一块手帕。
海潮悻悻地擦着脸上的雪水,心里却想:古代人还真是手帕随身带,可是再怎么也不比纸巾来得方便,要是更够来个造纸业,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业啊
“你就直入主题好了,今日我很忙。”别君稍显不虞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海潮放下手臂,手帕被她抓成一团,她恳切道:“烦请公子移步。”没等跟上来的续亦和别君问出“去哪”,海潮又说:“请跟我来”
海潮脱了续亦的貂裘斗篷,随意的甩进他怀里,莲步一移,就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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