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睡的并不好，位置实在是小，连翻个身都显得奢侈。到后半夜的时候向郡尧整只手臂都麻了，可他家姑娘好容易睡着，他不敢动，生怕又把她吵醒，捏着拳头伸展手指。

    车厢里黑黑的，唯有过道透着一点光，隐隐约约人的模样看得不太真切。他低头，胸腔合着姑娘的共鸣，还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向郡尧在黑暗里打量了她许久，车窗外偶尔能渗进一点月光，朦朦胧胧，正好洒在她脸上，淡淡的眉目犹如水墨画里的白描，简单勾勒了两笔，却像是写尽了他满心的温柔。睫毛不算太长，但很浓密，黑黑的，像是两把小刷子。他没忍住朝那轻吹了一口气，姑娘好像被惊扰到，微微皱着眉在枕头上蹭了蹭，与他挨得更近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对面的老人已经坐在那里吃早点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从公良纾身下抽出来，这姑娘大概也没睡好，又习惯了早起，他才一动她便迷迷蒙蒙的也醒了。睁着眼睛看他，睡意还未完全消退的样子，不太明白现况。

    向郡尧见她已经醒了，顺势又俯下身，碰碰她的脸，带着被窝里的余热，有些抱歉“醒了？”

    公良纾一下反应过来，脑子里的画面倒退回到前一个晚上，这下才知道羞了，伸手揉眼睛，顺带遮住自己的视线，小声应了一声。

    清晨的太阳早早便升起了，阳光洒进来落了满桌。她坐起来的时候向郡尧已经整理出洗漱用具，两个人先坐在床沿小小的还魂一下，暖暖的光照在他们脸上，头发还保持着刚睡醒的凌乱美感，姑娘迎着光眯着眼，两人皆是一副慵懒的表情。

    老人刚睡醒就知道对面床上躺着两个小家伙，这下见一张被子里冒出来两个人倒也不奇怪。

    车是晚上到的西宁，向郡尧提前已经找好的旅馆，结果老人特别热情，说出门在外就不要再花冤枉钱了，直接让到他们家去住。他们家多的是空房间，儿女都长大了，嫁人的嫁人，出去经商的经商，住一块儿倒也热闹。他们何其幸运才到第一站便遇上了好人。

    次日大早他们便去了著名的塔尔寺，这个时间寺里的游客还不多，有个喇叭在门口清扫落叶，扫帚在地上拉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喇叭见到他们停下手上的动作让出主道，笑了笑，眼眸明净，酒窝很深。

    寺庙门口的门楣上刻着一些字符，是藏语，公良纾问小喇叭什么意思，结果喇叭讲的也是藏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很是认真诚恳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打住，到后来弄的一头雾水，完后小喇叭问她东西，大概是问听懂了没有。向郡尧在一旁忍着笑，她又不能说什么，犹犹豫豫的点了头，赶紧拉他进去。

    寺里挂着色彩鲜明的小彩旗，大红的柱子，房梁上皆是浓艳的色泽。他们走进殿里，已经有人烧香祈福，香烟袅袅，很好闻的禅香味道，他们一下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收敛的原先的随意，点了几支香很虔诚的拜了佛。

    他们沿着主线走了一圈，去转了经纶，祈祷家人安康。有些忠诚的信佛者沿着寺庙一路跪拜，三叩九拜，印堂被摩擦的红红的。她拉着向郡尧的手很用力，看着他们眼里全是敬佩，以那样一颗虔诚的心去信仰一样东西，神明一定会为之动容，愿望才能被接收实现。

    他们只在西宁呆了一天，隔日天还没大亮便乘车赶往青海湖。才是隐隐有光，周遭已经坐着一些等日出的人，他们带的衣服不够厚，又去附近租了两件军大衣穿上才暖和了许多。两个人缩着脚窝在一起聊天，等了几十分钟那边才开始渐渐透出光亮。

    周围的一切逐渐有了轮廓，一伙人闹哄哄的都跑到湖边观摩这盛况。湖边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当地人拿石头块垒的高高的，有些顶上还压着一块红红的帕子，公良纾听人说这有祝福的意味，捡了两块让向郡尧也放上去。两个人手都凉凉的，金色的蛋黄还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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