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黑衣人，在漆黑的夜里如影随形，她无处可逃，任凭黑衣人伸出像魔爪一样的手指，撕碎她的衣服，然后，把她举过头顶，扔向远方。崔冬雪又一次被这样的噩梦惊醒了。这个梦纠缠她十几年了，每次都如此的真实。她都能听见她身体落地的声音。像破碎的鸡蛋壳。又像打碎的玻璃窗。清脆响亮掷地有声！然后，她浑身湿透，从惊恐中醒来，有时甚至会滚落到地上。

    房门外的崔建生和刘丽环仿佛有准备似的，齐刷刷的冲进屋子。擦汗的擦汗，喂水的喂水。半个小时之后，崔冬雪才起了鼾声。崔建生刘丽环悄悄的关上房门。墙壁上的闹钟显示时间深夜两点半。

    “爸妈，我们过来了。”

    “恩，知道了。”

    “我爸呢？”

    “你爸知道你们来，应该是去超市了。”

    “昨晚还是老样子？”

    “可不。”

    “我就纳闷了，是不是这房子风水不好？”

    “跟房子有什么关系？那件事情之后，你妹每天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老天爷太狠心了！”

    “是啊，好不容易自闭好了，又被噩梦缠上了。唉！”

    “欣欣，你去趟超市接爸吧。”

    “好。”

    “干嘛把她支出去，还有什么好聊的？老三啊，你妹命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你爸都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们三个，一定要替我守护好你妹妹啊。”

    “妈，大清早的说什么呢？我们谁不疼她？大哥，二哥，和我，都不用说的了，我们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我只是不明白，过去这些年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小雪是不是对那件事已经释怀了？爸定的规矩，不许再提，可我觉得，是不是该跟她聊一聊？”

    “释怀了还能天天被吓醒？不能提，不能再揭你妹的伤疤。”

    “子枫可能早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我前不久才听说，子枫进去不久，张叔和李姨经不起打击，都先后去世了。”

    “什么？听谁说的？真的？”

    “真的！前不久，遇见了老家的人，打听了一下。”

    “唉！”

    “这么说来，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子露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作孽呀，我从小看着子枫长大，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真是作孽啊，老天爷惩罚他一个就够了啊，你张叔和李姨都是好人啊！”

    “妈，你看看你，就不能跟你说点什么。你别哭了，一会儿小雪醒了看见又难受了。我老觉得当初两家人协商解决多好，怎么就惊动了派出所？”

    “唉！哪有不透风的墙，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咱们家又何尝好过？我和你爸不也是放下教师的身段，背井离乡了，用拿粉笔的手炸油条把你们养大的？不要说了，以后，关于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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