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倒有些惊疑不定了。
但曾老夫人并没有让她猜测太久。待众婆子走后,便淡淡说道:“我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却死在了你家。莫夫人,你今后好自为之。”
说罢,曾老夫人不再理会鼻尖冒汗的莫氏,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赵府。没有人知道,当独自坐进马车时,她眼角终是沁出了点点湿意。但在马车重新停下后,她已将这些情绪收拾得一星不剩。对着迎上来欲言又止的管家,她微微颔首,道:“你安排妥当的人重新给她们梳洗,再找大夫来为霜月看诊。另外——太老爷在哪里?”
白孟连此时正在书房。原本听说白思兰出了事,家中其他人都以为他必要命人到赵家去理论一番,说不定要等闹足了才把遗体接回来。不想,白孟连得报后沉默了很久,却只让妻子一个人过去,将女儿和外孙女带回。
以曾老夫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拉下脸来在赵家吵闹,那样无异于是自降身份。于是,对于白孟连的这个决定,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纷纷奇怪白孟连为何竟能如此忍气吞声。毕竟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白家人吃了亏,再怎么大闹都不为过。
阖府之中,或许只有曾老夫人一人明白丈夫的隐忧。将人带回来后,她马上去了书房。这处清雅又不失富丽的房间此际却并无平日的洁净,而是烟萦雾绕。平日生怕走水将心爱藏书付之一炬,所以再冷的天也不用炭火取暖的白孟连,此时却好像突然忘记了多年禁令,坐在太师椅上,手拈一根黄铜象牙嘴的烟杆,正自吞云吐雾。
见到发妻进来,他也并不说话。直到这口烟草吸完,才慢慢问道:“如何?”
“我探过了莫氏的口风,她一直在害怕我们兴师问罪,不似有所倚仗的样子。”曾老夫人闭了闭眼,将想了一路的话合盘托出:“你看这事,同瑾王有没有关系?”
围绕住白孟连的烟雾陡然变得更浓郁了。过得半晌,他才问道:“为何这么想?”
“莫非你忘记了杜家那事?宫内的消息刚传出没多久,杜侍郎便白眉赤眼地找上门来,说他女儿是被人陷害了,央我们一定要将她摘出来。而据说和他女儿有私情的那男人,正是近来与瑾王走得很近的一个商贾。”
说到这里,曾老夫人见白孟连依旧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不禁有些来气,说道:“你不是说因为明家的事情,他似是有些疑心我们,所以近来对你态度有些微妙,一些重要的事情也不再与你商量,甚至还瞒住你。那商贾在江南富甲一方,据说他家一年赚的银子抵得过朝廷一半的税赋。瑾王多半是想抓住这条大鱼,再甩掉我们家吧,所以不惜暗中指示那商人去勾引杜家小姐。他知道杜侍郎必定会来求你,只要你一对他开这个口,届时他就有了扫拂我们家面子的理由,说我们手伸得太长,连儿女私情的小事也要管。”
白孟连却道:“你就只能想到这点?”
“自然不是!”曾老夫人一下捏紧了扶手,修剪得圆润漂亮的指甲一下便在漆面上划出了几条印子:“这只是小事而已,对我们家来说算得了什么!所以他另辟蹊径,对思兰和独秀下了手!上次你不是打听到他在宫里和明华容那小蹄子嘀咕了许久么,他们肯定是那时就搭上了线!也不知这贱人用了什么手段,出宫来在她家待了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激得思兰奔去赵家,以至酿成惨剧!不过,这小贱人将思兰激走只是引子,真正动手的肯定是赵家人!你自以为已经拉拢了赵家的这些日子,说不定他们暗地里早和瑾王沆瀣一气,所以这次才帮着那王八蛋来对付我们!”
之前管家娘子回府报信时,便将莫氏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禀了上来。但曾老夫人压根不相信白氏会做出杀死女儿又自裁的事来,一心认定是赵家机借下的手,为了掩饰才编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但听罢她的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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