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能保持冷静自持,进退有据,但在按捺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却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当下她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明华容,想起刚才宣长昊冰冷的话语和斥责,还有众人轻视嘲讽的表情,心内顿时杀机四起,只觉不杀了这人,实在难泄她心头之恨,亦不足以补偿她今日所受的种种羞辱。她发誓一定会杀了明华容,就像当年杀了一样!
项绮罗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连旁观者看了都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长公主见了,立时皱眉将视线移开,命宫人速速将她押去淑文院,又着人将陈江潮c杜唐宝,以及那两名涉事的宫女带下去后,关切地看向明华容:“华容,你没事吧?”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民女无恙。”明华容转向长公主,福了一福,说道:“只是,民女实在惭愧,竟不知是在何时开罪了人,以致闹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败了您今日的雅兴。”
她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在场之人都是一路看过来的,哪里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她竟能将被污陷与人有染c放荡不贞的事情如此淡淡带过,心内不禁都对她的大度与镇定生出钦佩来。之前那些对她心生不忿的人亦是有所改观,看向她的眼神皆变成惊叹与敬服。
对于她们态度的转变,明华容倒不是很关心,左右这些人怎么看她,都与她关系不大。现在,她在意的却是——
飞快地瞥了一眼那颗曾滚到项绮罗裙下c之后又在混乱中被踢到草丛里的珍珠,明华容说道:“公主殿下,论理宴席未散,民女本当陪着诸位小姐,但民女实在是有些累了,加之衣裳湿污,实在有碍观瞻,亦当下去更衣梳洗,还望殿下准许民女先行告退。”
长公主本就心疼她受了委屈,这等小事,自是无有不允。得到首肯,明华容没什么诚意地向众人致了歉,又被之前一直插不上嘴的卢燕儿拉着急急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因为长公主喜静,清梵殿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加上今日有不少宫女随行侍奉尚未回来,就更加冷清了。明华容回到厢房,推说要小睡一会儿,刚打发了随行的宫女,便不出意外地听到房间再度被打开的声音。
迎着捷步而来的红衣少年,她有些无奈道:“就算宫内无人,你也不必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吧。”
不请自来的自然正是姬祟云。乍然看到连日不见的心上人,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飞扬锐意的气度在刹那之间似乎变得愈加耀眼。他定定看着明华容,笑吟吟说道:“每次来见你都得翻墙跳窗,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走大门。今日机会难得,你就让我遂一次心愿又何妨。”
这话里半真半假的埋怨和期待倒让明华容不知该如何接口了。说起这个,她不免油然生出几分内疚:自己的事情尚未处理完,这种日子只怕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少不得要让他继续扮宵小,飞檐走壁地爬墙跳窗了。
其实姬祟云只不过喜欢开玩笑习惯了,随口一提而已。在他心里,明华容能默许两人间有进一步的发展,已是教他喜出望外。这件最大的大事搞定了,余者不过是鸡毛蒜皮而已,漫说是让他爬墙,让他天天爬山他也乐意之至。
当下端详了一番明华容的面色,见她神情如常,并无异样,姬祟云才放下心来。好不容易把越老越像个顽童的师傅哄开心了,抽了半天空进宫来探望明华容,没想到刚一照面就发现她正被一个女人威胁推搡。虽然及时出手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危机,但姬祟云仍然不可避免地生出一阵后怕与担忧。纵然知道自己看上的人不会弱到连这种场合都应付不了,但知道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度回忆起那一瞬间的慌张与担忧,他忍不住想要劝说几句,让明华容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转念想到她的倔强和强硬,迟疑片刻,终是咽回了涌到唇边的话语。他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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