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分别分了一礼:“陛下,臣女告退——父亲,我先走了。”
走出暖阁,项绮罗却未立即离开,而是先向廊下侯立的一名侍卫打了个招呼:“莫大哥。”
莫邵是项烈司的贴身侍卫,虽然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行事却十分老成。见到项绮罗,他面上微微一红,旋即掩饰下去,说道:“属下见过小姐。”
“莫大哥怎么还是这样生分,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每次见了我都小姐小姐的。”项绮罗微笑道。她何尝看不出莫邵的心思,却觉得他不过痴心妄想而已。不过,她仍然对他十分和颜悦色,毕竟,莫邵虽只是个侍卫,消息却着实灵通。
当下也不待莫邵说话,她便又问道:“莫大哥,父亲今日也是要在宫里待到傍晚才回家么?”
莫邵不敢直视于她,只盯着脚下那一方汉白玉砖面,略带紧张地说道:“小姐,大将军今日入宫只是临时起意,否则也不会来得如此匆忙,应该不会待那么久。”
项绮罗目光微动,口中却说道:“太好了,父亲应该会回家吃饭,母亲要是知道了,必是欢喜。”
打听到想要的消息,她无意再留,与莫邵匆匆客套了两句后便转身离去。少顷,她走到离宫必经的一处小院之前,脚步一缓。正坐在天井里晒着太阳整理绣线的宫女一见是她,立即笑迎上来,高声说道:“项小姐可是走累了,要不要进来歇歇脚?”
趁她说话的功夫,项绮罗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女听罢打了个眼色,示意知道了,口中却又笑道:“一杯茶的功夫,哪里就耽误得了事了。”
项绮罗若无其事地说道:“家母还在等我回去有事相商呢,姐姐好意心领,这杯茶改日再喝吧。”
“那可说定了,项小姐一定要来,否则便是看不起奴婢了。”宫女笑嗔了一句,待将她送出门外后,便收拢绣架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又往外去了。看那方向,却是长公主所居的殿宇。
明华容并不知道自己进宫的第一日便惹得某人打翻了醋坛。下了宫车后,自有宫女将她的包袱行李带去厢房,她则在宫女的引领下,先去给长公主请安。
将近一月不见,长公主仍是高洁出尘,清美孤华,宛若明月一样皎美。但那双素来冷淡的眸子,却在看向明华容时带了些许暖意:“华容,你还好么?”
听她如此关切询问,明华容立即知道,昨日家里的事情她应该都晓得了。也难怪,一个受诏入宫的大臣之女家有变故,自然是要知会事主一声的。不过,长公主既然仍旧默许她入宫,足见她并不介意。恰好自己正发愁不能光明正大地打听事情,当下便试探着答道:“有劳公主殿下关心,臣女无碍。只是只是今后不知家中事情会如何,却是有些不安。”
长公主了然地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往后本宫自会着人替你留意着,倘有大事,便告诉与你知道。”
“多谢公主殿下。”明华容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同时暗想,长公主之所以在宫内地位超然,受人尊敬,除了她宛若天人的容貌,与为国祈福甘愿终身不嫁专注修行的决心之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她的这份体贴吧。身份与手段始终只是一部分助力,想获得别人发自内心的真正尊重,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展眉,长公主淡淡一笑,说道:“本宫已让人替你新备了一张织机,待有空时,你去看看可还称手。若你带了什么用惯的物件来,让宫人帮你换上便是。”
精擅织技之人对织机的要求极高,大到整个织机的高矮,小到某一个部件的尺寸都有讲究。有些人受邀前去传授织艺时,甚至会将一些关键部件随身携带,免得别家的东西不称手,织不出好物来。
用惯的物件听长公主说起这个,明华容首先想到的却是除夕那日姬祟云托人转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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