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风光无限,身边只有这个丫鬟尽心伺候,尚可聊慰心怀。难道大姐竟连这也看不得,非要妹妹落到孤家寡人的境地才肯罢休么?”
明华容淡淡道:“二妹妹还请慎言,所谓落难潦倒,却是从何说起?到庵堂带发修行,为阖家祈福,本是你当日在兰若寺时许下的诺言,怎么现儿反而被说成了落难之所?潦倒之说,就更奇怪了,前头有家里常来常往的大夫替你看诊,后脚又有新回府的小弟连夜给你送药,桩桩件件,皆非凉薄之举,为何你竟以潦倒自居呢?”
明华容越是淡然,所说的话越是在理,明独秀便越是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冲上去抽她十个八个耳光,才能稍稍出了这口恶气。这小贱人总是这般模样,不管背后如何违逆算计她们,表面总是一副万事在理的样子,伶牙利齿有的没的说一大堆,让自己无言以对,当真可恨可恶!
她本想连打带消,当众刺得明华容下不来台,纵不能得到实利,让她在众人心中落个打压妹子,刻薄恶毒的名声也是好的。不想对方只三言两语,便反派了她一堆不是。
明独秀兀自忍耐间,却看到明华容扬起下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唇角还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见状,她心内恨意愈盛,虽是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却终是忍不住泄了两句底。
只听她冷笑着说道:“你且得意着,等回头我做了丞相长孙媳妇的时候,有你好瞧的!”
此言一出,房内一时静得闻针可落。林氏手内的账本几不曾落在地上,就连一直装木头的周姨娘,也忘了自己手头的礼单已经点到了哪家的。更不要提满廊的媳妇婆子,皆是面面相窥:这二小姐是疯了吗?八字没一撇的事就拿来混说,还当众要挟大小姐。哪家的好小姐会大庭广众地就把婚事拿来嚼舌?这二小姐真是糊涂了,难怪连向来疼她的老爷也容不得她。
成功激怒了明独秀,明华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刚待说话,却见外面又风风火火走进一个人来,先向林氏c周姨娘并明华容问了好,才走到明独秀面前说道:“二姐,你伤势未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人却是明卓然。他整夜未睡,及至天亮,明守靖打发他去歇息时虽是累得不行,但却因早走了困,只睡了个把时辰便再无睡意,索性依旧起来,想去看看明独秀如何了。不想寻到冠芳居时,却被告知明独秀听人报说明华容正在发作她的婢女,往议事厅去了,便也跟了过来。
他到得很巧,恰好听到了明独秀那句“丞相长孙媳妇”,闻言亦是心中不喜。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虽不像明守靖那样将面子看得比命重要,却也继承了父亲的刻板规矩。白章翎昨晚冒冒失失向明守靖提亲时,他便觉得这个大表哥越发不像话了。不想一回头,素来看重的二姐竟也当众拿这没凭据的事来说项,不禁更加生气。
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明卓然也不好指摘什么,便想先将明独秀带回去,再慢慢劝解。
不承想,明独秀一看到他,立时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弟,你来得正好,快替我评评理:现在我身边统共就阳春这么一个老成伶俐的丫头,你大姐却还诸般挑剔,只为一点小事就将人拘来这里跪着,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明卓然心中本就对明华容有成见,闻言只道明独秀果真受了委屈,便立即向她怒目而视,沉声问道:“想来大姐这么做,必是有原因的?”
他年纪虽小,但经过沙场军帐的大半年磨砺,已隐有几分风雷云电之威。只是,这点架势或许唬得住其他人,却吓不倒明华容。见明卓然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她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却听林氏说道:“独秀,你体恤心疼下人本是人之常情,但怎么却不分青红皂白一力坦护呢?你可知,你这丫鬟刚刚夺去的是专为老夫人采买的药材,并且是还未清点归库的。早年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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