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低声说出一番话来。
“这这”听完她的低语,明守靖额上沁出了汗珠,但面上的表情却并非害怕惶恐,而是由混杂了心灰意冷的焦虑,逐渐变得凝重:“这法子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是否太过荒谬了?我为父”
明华容淡淡说道:“此事本就是白家人意图不轨在先,咱们家不幸上了他的贼船,难道还真要跟着去为虎作伥不成?您既无此意,还是速速找个法子脱身为上。只是如今已然身处险境,说不得,那脱身的法子自然也要凶险些,否则又如何能取信于陛下呢?”
说罢,她抬头直视明守靖,又道:“话又说回来,反事有弊必有利,富贵需向险中求。老爷若能将此事做得妥当,在陛下面前的功劳已可抵得上从龙之功。等到时候扳倒了白家,您自己可不就上去了。”
早在听她分析利弊的时候,明守靖脸上就于紧张之中,另外透出了几分隐约的兴奋,待听到取白氏家族而代之的这番话,脸上更是瞬间容光焕发起来,当即便下了决定:“好!华容,为父就听你的,且去试上一试!”
不知不觉中,他对明华容的口吻已亲切了许多,不再如先前一般生硬刻板,隐约还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明华容暗自嘲讽一笑,口内却提醒道:“之前女儿曾听说白丞相每年都往镇北将军府送礼呢,又听闻白家那位任参军的表哥虽是驻扎之地与赵将军不同,但亦是时常修书前去问安的。今日赵家公子之事,您面圣后可得拿稳了主意。”
听到这话,明守靖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思忖片刻,却是有些犹豫:“这毕竟独秀她”
“二妹妹本是个好姑娘,可惜如今的名声已是唉。”明华容摇了摇头,一副不胜叹惋的样子。
明守靖原本不过是有几分动摇不忍而已,听到这话后,决心复又坚定起来:“你说得不错。独秀原本是个好孩子,可惜被她娘宠坏了,近来竟做出这许多事来,令我门楣蒙羞。该如何处置她,我自有分寸。”
得到满意的答案,明华容深深叹息一声,说道:“老爷既有定夺,女儿也无话可说。”
一番谈话下来,明守靖已从最初的惊讶无措,变得胸有成竹,但那提议太过兵行险着,虽然已下定了决心,到底还是有些不安。明守靖遂打发了明华容,自己留在书房苦思了近一个时辰,发现并无别法可想,便细细准备备好了说辞,备轿入宫去了。
“老爷已入宫去了?”明华容听见青玉传报,拔弄着桌上小竹篾篮子里的梅花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是,奴婢差了个三等丫鬟在外面打听着,一听到老爷外出的消息就赶紧回来告诉小姐。据她说,老爷一身官服的打扮,而且是往皇宫那边去了。”
这结果早在明华容意料之中。明守靖此人学问不错,虽然瞧着十分古板讲体统,但骨子里却是个爱权如命的主儿,既已知道了宣长昊对白家乃至明家的猜忌,为了自保,他肯定会做点什么。而自己的提议正是上上之策,非但可打消皇帝怀疑,并可反制白家,他必会不折不扣地报到宣长昊面前,以表忠心。
想到这里,她不禁淡淡一笑:“辛苦你了,且下去吧。”
“多谢小姐体恤,但奴婢还有一事禀报:适才奴婢往屋后偏房那边去了一趟,无意发现,新来的元宝正躲在偏房里梳头,身上裙带也是散的。奴婢奴婢担心有什么不才之事。”说到末一句时,青玉已是面色微红。
明华容原本正在按照许镯所说的法子,将浸过特制药水的花瓣拿到小银灯盏上慢慢烘烤定型,以便炮制干花,闻言手上一抖,险些把花瓣给烧了:“这个青玉,怕是你多心了。”
青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起这些事本来还有些脸红害臊,但听到明华容的话后,却以为她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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