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撞见一样。”
明守靖本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听到这话,立即琢磨不出对味来,追问道:“你可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所以都没听得真切,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主上放心,微臣必不负所托’。”
闻言,明守靖面色陡然一变。
明华容却恍若不见,只径自说道:“女儿虽然不才,却也知道白家那位老爷既然食君之禄,那么所尊的就只该有陛下一个主上。他却对瑾王这般委实是令人深思呢。”
顿了一顿,她状似无意地说道:“也不知,白家是单只他一人如此尊祟瑾王,还是连其他人也一起夫人她又做如是想?”
有些话,其实不必说得很明白,只需轻轻一点就够了。当下听她一提,明守靖立时联想到了白文启说将明独秀送到瑾王面前,谋的是王妃之位。当时他只在为岳父擅做主张,陷他于卖女求荣的境地而暗自恼怒,却忘了去想白孟连这个决定的深意。
白孟连何等老谋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想将孙辈中血缘最近的外孙女指给瑾王,必有所图。再联系明华容所说的话,他做何是打算已是一清二楚!而他的决定,就是白家的决定!
——也就是说,白家人并不满今上,心内另有算盘?!
意识到这一点,明守靖顿时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因他早就认定,皇位之争在三年前随着太上皇一纸诏书,便是尘埃落定。他万万没有想到,白家居然在打另立新君的主意。
脑中一片空白之际,只听明华容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当时我意识到不妥,便装做没听见悄悄走开了。只是,之后再回想起宫宴那天的事情,却发现有许多端倪可寻。比如,瑾王虽然是位君子,但二妹妹已然开罪了长公主,冒犯了皇室威严,那他为何还要当众替二妹妹求情呢?而且,听说陛下向来很重视瑾王的意见,但为什么那天却毫不留情地驳斥了他呢?难道只是因为敬重长公主么?”
随着她的话语,明守靖也回想起了那天的诸般情形,并且情不自禁也生出疑惑来:是啊,陛下那天的表现是有些反常,难道,他是因为瑾王为明独秀求情,所以心生不悦?至于他为什么要心生不悦,原因很可能就是——
冷眼看着明守靖神情越来越凝重,明华容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世上就是这样,三人成虎,疑人盗斧。只要心存疑惑,哪怕只是无干紧要的事,也会为因之疑神疑鬼,觉得另有深意。更何况——自己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静静站了片刻,打量明守靖沉思得差不多了,明华容又慢慢添了一句:“我本当是自己多心胡思乱想了,但临出宫的头一天,我在御花园遇见陛下,请安免礼之后,他却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他问我,在夫人被禁足后,我们家与白家近来可是生出嫌隙,抑或仍旧常来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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