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这宫女打扮的美貌刺客,沉声说道:“朕策马从戎近十年,身经数十战,手下人命不知凡几。你若想为死在朕手上的人报仇,那么就该将刀对准朕,而非无辜之人。”
“呵,你当我是满腔热血的傻瓜?我想杀你,你身边的人答应么?况且现在——”想到刚才明华容的话,刺客心头不禁有些烦燥:三年来自己多方查证,确定是宣长昊杀了主上无疑。但为何却因这女子的短短一句话就生出了迟疑c想要再行验证?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若不就势退走,多半连自己也要折损在这里。自己一条性命死不足惜,但主上的旧臣里只有自己还记得复仇之事,若是就此葬送了性命,将来还有谁能替主上报仇?
想到这里,刺客架在明华容颈间的短刀往下按了一按,一缕鲜血瞬间流出,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刺目:“况且现在——我暂且不想取你性命,放我离开!否则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见她竟然敢威胁宣长昊,挑衅皇室尊严,向来最重典法的临亲王不禁暗蕴怒气:“陛下——”
但宣长昊却理也不理,猛一抬手,示意侍卫们放下刀刃:“放她走!”
“是!”侍卫们立即应声将刀收归入鞘,并退后几步,原本的合围之势,就此瓦解。
见状,那刺客冷笑一声,将短刀换在另一只手中握紧,用胳膊死死勒紧明华容的脖子,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边趁势缓步退出殿外。
明华容被她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只能脚步踉跄地被迫随她一起向外移动,无暇他顾。殿内其他人也是提心掉胆,生怕那目露凶光的刺客一时兴起想换个人质,都战战兢兢地缩到一边。
一团混乱之中,便不曾有人察觉,当刺客的短刀从明华容颈间撤下时,宣长昊的曲回莫测的重瞳之中,突然掠过一抹轻松。
但随着刺客走出殿外,带着明华容几个起落消失在重重飞檐之后,他一双剑眉锁得死紧,声音也比平日更加冷厉:“将南营御林军全部调来,给朕彻底搜查,务必拿下刺客!”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不得伤及明家小姐!”
众侍卫立时领命而去。而刚才还抖抖索索的一干文臣们见危机已经过去,赶紧将功补过,凑到宣长昊面前不住请罪问安,痛斥刺客。宣长昊被他们搅得头痛,铁青着脸一语不发走出了长生殿,以项烈司为首的几名武将也跟了出去,徒留满殿的文臣们面面相窥。
过得片刻,白文启叹道:“陛下年少意气,可纵是不耐烦听老臣们说话,也不该糟蹋这片心意啊。如此行径,实在唉”
这话已经有些放肆了,但身边的人却无一敢于指摘,毕竟白家现在如日中天,当年借口皇帝年少不擅处理政事,将朝政尽揽于手后专横断独直到如今。虽然近来有项家与之抗衡,但细究起来,白家仍然稳占上风。
当下,不仅无人敢于反驳,还有几个谄谀小人出言附合迎奉。一些耿直的大臣们虽然听得心下恼怒,但碍于白家气焰,终究不敢出头辩驳。
但大部分闺中小姐们却是听不懂这些,听了一会儿,都茫然道:“陛下很冷情么?可他刚才分明为了救明家小姐,下令放走那刺客啊。”
“是呢,单从这点看,陛下哪里是他们所说的无情无义之人呢。”
她们正议论不休,蓦地,一个冷硬的女声打断了对话:“那是因为长公主替她求了情,否则陛下必定不会放过刺客!”
众人闻声看去,说话的却是项绮罗。她此际表情严肃,像在说什么重要事情一样,板着脸又重复了一遍:“如果不是长公主出面,陛下怎么会放跑那十恶不赦的刺客?”
在场的小姐们身份家世皆不如她,虽然心内半信半疑,也不好同她争执,只默然不语。唯有两三个较有见地的,却在心内暗自奇怪:项家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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