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华容惋惜地看着她,像眼睁睁看着一个无知孩童爬进了火堆自取灭亡,怜悯而无奈:“只有小人才会出尔反尔,二妹妹昨晚还指责我不够光明磊落,怎么一转眼就自甘堕落,愿为小人?不过,你既能做出夜间与外男私会这等事来,信口开河,翻脸如翻书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人失信负义不打紧,但若连脑子也糊涂了,那才真是无药可救。你以为你和四妹妹闹了这些事出来,老爷会放过你们么?我本说看在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届时替你求一求情。但你既不肯向我认错,也只得罢了。待回了家,你就好生受着老爷的怒气吧。”
“你说什么?!”一夜以来,明独秀时而懊恼自己运气不好,时而埋怨白章翎慢吞吞被人抓了现行,时而怪老夫人不留情面,时而恨明华容落井下石,满心沮丧恼恨,都在想着自己的事,竟然忘了明霜月。现在听她提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惊道:“霜月怎么了?你又把她怎样了?”
明华容微微偏头,欣赏了片刻明独秀焦急而略带惶恐的表情,才淡淡说道:“四妹妹也没怎样,只不过犯了和你同样的错罢了,而且犯得比你更严重些。不过,看在与她私会之人身份显赫的份上,老爷也许会一时心软答允了他们的婚事也不一定。届时丑闻变喜事,倒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她说得一派淡然,明独秀却听得掌中渗出了密汗:身份显赫的男子?兰若寺里男客极少,难道竟会是——
明独秀脑中即刻掠过一个人影。她素来自诩机智聪颖,这次却只盼自己猜错了才好。这么想着,她不由急声追问道:“那人是谁?!”
“其实二妹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以你的聪明,想来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闻言,明独秀脸色一白,但仍抱着万一的希望,继续质问道:“到底是谁?!”
“我们马上就要回帝京了,这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得一个多时辰。枯坐车中,委实无趣,二妹妹不妨就猜上一猜,那人到底是谁,也好打发时间。”明华容笑吟吟说道。许多时候,模糊不定的猜测远比铁板钉钉的答案更容易让人恐惧。后者会让人死心如灰,但前者却会让人在绝望与希望交织中变得疯狂。
说话间,奉命去借轿子的下人们已经来到门口,见明华容也在这里,便来请安讨她示下。明华容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你们快带二小姐离开吧。”
领命进屋的婆子们刚碰到明独秀的衣角,便被她大力挣开打落:“明华容,你把话说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婆子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见她神情激动,一副不肯配合的样子,便都为难地向明华容看去。而明独秀自己亦是微微喘着粗气,惊恨交加地看着明华容,等待一个答案。
但明华容只用一句话,便将她所有的疑问和反抗统统钉死:“二妹妹,你们的事情昨晚老夫人已经遮掩下来,你自己反倒要吵嚷开来,闹得满城皆知才罢休么?”
这话立时戳中了明独秀的死穴,让她颓然坐倒,任由婆子们半扶半架地带了出去。经过门口时,她突然颤声问道:“明华容,你刚刚说若想让你帮我,我就得向你——向你——”
听到明华容半吐半露的话后,她虽然竭力强作镇定,告诉自己纵然父亲狠心,身后还有白家可以倚仗,事情不会走到最坏那一步。但一想到妹妹有可能嫁给那个会给整个家族带来屈辱的废人,自己更有可能被盛怒的父亲打发到庵堂,恐惧感便不可抑制地袭上心头,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明华容的保证。但她嘴唇张合,努力了几次,却依然没法说出下跪二字,似乎只要亲口吐出这个充满屈辱的词语,她十四年来的骄傲和自信都会被击得粉碎。
见状,明华容眸光微闪,说道:“反正二妹妹心高气傲,必定是不愿意的。”
“我——”明独秀还想再说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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