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
明独秀不意她一番大道理说到最后,又绕回自己身上,脸色不禁愈发难看起来。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才将心头邪火压了下去。
拌嘴既讨不到便宜,她索性不再理会明华容,只拉着明霜月说些无干紧要的事,刻意做出亲热嘻闹的样子,存心要将明华容晾在一边自讨没趣。
但明华容分毫不以为意,只静静坐在一旁喝茶,像是根本不在意旁边的热闹,这令不住偷眼瞟看的明独秀和明霜月越发气恼。明独秀还要再炫耀上次外祖父送给自己的西洋五彩玻璃嵌珐琅灯罩,老夫人可巧进来,见她姐妹俩说得好不热闹,顿时拉下了脸,道:“什么闲话等不得非要说得这么大声?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端庄肃静还来不及,反倒吵吵闹闹的,唯恐别人听不见误会了你们是哑巴似的。”
老夫人虽然向来看白氏不顺眼,但这次家里闹得死了一个妾,又折了一个孙女,委实让她心寒。纵使白氏已被夺权禁足,趁了她多年心愿,老夫人也依旧高兴不起来。当下见到明独秀与明霜月没事人一般大清早就喧哗说笑,不禁更是心头火起,暗道这两姐妹如此心性凉薄,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一大早便挨了老夫人训斥,明独秀与明霜月均是暗中咬牙。刚待分辩两句,老夫人已走向离座迎上来的明华容,根本不再看向她们:“华容丫头,你便与我同坐一车吧,等下正好沿途听我说说山上的事情。”
说罢,她径自扶着明华容的手便往外走去,等也不愿等她们。
“姐姐,你看她那副样子!”明霜月最受不得气,见到老夫人如此冷面相对,立即不忿起来,跺脚说道:“我不去了,好稀罕似的!”
“你小声些!”明独秀心中何尝不恼,但为了尽早替白氏洗脱罪名,也只有忍着,并反过来训斥妹妹:“你忘了我前儿对你说的话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能帮母亲,怎能为了这种小事先乱起来?且先让她们得意着,等母亲出来了,要怎么收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悄悄嘀咕了一阵,她两姐妹才跟了出来。但到底都是傲气惯了的人,明独秀还好些,犹能挂着勉强的微笑,明霜月却毫不掩饰地板着张脸。那模样连向来厚道的林氏,看了都不禁暗自皱眉。
林氏早带着女儿明檀真,与周姨娘一起直接到了马车处,见老夫人过来连忙迎上去。瞅个空子,林氏悄声向明华容问道:“你四妹妹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又是陪在老夫人身边,便摆出这副样子来。”
对于林氏的疑问,明华容摇了摇头,满面无辜道:“自今早我看见她便是这样,也不知是谁招惹了她。”
“唉,便是为了她娘的事,可长辈在场,怎么能做这种样子惹得老人家不痛快?”
到底是二房的小姐,隔了一层,林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本是想让女儿与她们一起坐的,现在看明华容上了老夫人的车,遂也将明檀真拉到自己车上。不欲让她独个儿和明独秀等待在一起,省得平白学得些眼空心大,目无尊长的毛病来。
稍顷一行人上了马车,便往城郊驶去。明华容靠在引枕上,听老夫人一路兴致勃勃地讲那些因果报应的故事,心内不以为然,但面上并不露出。
行到将近正午时分,马车已赶到山脚,沿着为方便帝京仕女贵妇上山而特地开凿出来的缓坡绕行而上。又行得大半个时辰,便到了掩映在青松古柏之间的兰若寺。
打量寺庙旁边的空地上已停了几张马车,老夫人不禁皱了皱眉。小寒拜佛的习惯是她老家特有的习俗,帝京之人甚少挑这个日子来寺里,所以她往年都可以放心地带着女眷们过来,不必提前通知寺庙清场。似今年这般遇别家人撞在一处,还是破题第一遭。
因那马车华贵不凡,老夫人也不好贸然便要求知客僧赶人家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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