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等了一夜,来的却不是白氏的人,而是明独秀。
自从听课会前自己受到惊吓,被迫必须闭门养病后,明霜月成日家闷坐心烦,未免越想越恼,认定必是明独秀这个从小到大凡事总爱压她一头的嫡亲姐姐为了独占鳌头,在母亲面前进了谗言,以至自己失去了一个大好的露脸机会,甚至连带着将白氏也恼上了。
她本是早已醒了,正准备起身。当下见明独秀进来,反而又躺了下去,嘲讽道:“我当是谁一大早就有空过来,原来是姐姐这大忙人,可真是稀客。您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又有什么指教了?”
明独秀向来不太喜欢妹妹表面清高出尘,实则心胸狭隘,说话又尖酸刻薄的性子。若在平时,听到这种嘲讽她必定掉头就走,但偏偏自己的外祖母疼爱明霜月更胜过她,她便只有捺着性子说道:“妹妹,你别装糊涂了,你当真不知道母亲出事了?”
昨晚她想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想靠找外祖父诉苦解决事情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简单了。昨天的事情是当众闹出来的,不比没有外人,随她们怎么说都可以。而且因为当时所有证据都对白氏不利,众人心中肯定都起了嘀咕。等明若锦突然暴毙的消息传出去,还不定她们怎么猜测。届时,局面对白氏必然更加不利了。
如果明守靖肯为白氏出头,将她的罪名抹去,一床锦被遮过此事倒还好些。可是明守靖现在正为白氏的所为大发雷霆,还不念情面将她幽闭禁足,那么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而且现在白氏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自证清白,在旁人眼中,还会觉得明守靖是敬爱发妻,从轻发落了。毕竟,虽然大户人家的主母大多手上都染过妾室与庶出儿女的人命鲜血,但事情闹得这么大,旁人还是免不了非议白氏善妒狠辣,说不定还会怂恿明守靖休妻。
这种情况下,即使是贵为丞相的白孟连也不好出面为女儿求情。毕竟女儿嫁了就是别家的人,况且这次又不是什么夫妻口角的小事,白孟连若不分轻重地开了这个口,别人不会说他是因为疼爱女儿,反而会说是他是非不分,手伸得太长,竟然插到了女婿家里。
思来想去,明独秀决定从外祖母曾老夫人那里下手,想让她借口到明府走动探望,实则给明守靖施压,迫使他重新为孙姨娘和明若锦的死编造个说法,将白氏开脱出来。
但是,仅有的两个外孙女儿里,相比八面玲珑,外表爽朗大方的明独秀,曾老夫人向来更加疼爱看上去清高出尘的明霜月。据说是因为明霜月和她年轻时的性子很像,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喜欢对着小辈回忆当年的风华正茂,爱屋及乌,自然而然便更加中意明霜月。
若是明霜月出面向曾老夫人求情,她多半便肯了。若单只是明独秀自己去,份量却嫌太轻了一些。
深知这一点的明独秀,虽然很不耐烦和明霜月一起做事,但为了母亲,还是不得不强忍不满过来找她。
明霜月见往日总待自己不冷不热,时不时还指责自己只知风花雪月不擅庶务的姐姐今日这般好性,只当她有什么事想求自己,便还待拿一拿乔。明独秀看出她的心思,不等她开口便将昨日的事捡紧要的大概说了一遍。明霜月一听,惊得马上坐了起来:“母亲怎么突然就被禁足了?你——你没骗我吧?”
“我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么?”见明霜月大惊失色,明独秀心里的气稍稍退了些:“这些事都是明华容那小贱种搞的鬼!是她在小宴上自编自演了一出好戏,想要陷害我和母亲,之后更狠心害死了明若锦,再度嫁祸给母亲,以至引得父亲勃然大怒,不顾情份脸面,下令将母亲禁足,并夺去她的掌家之权!现在父亲十分生气,根本听不进我的辩解。只有我们去将外祖母请来,让她为母亲说情,父亲才会改变主意。”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两姐妹间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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