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有谁稍有质疑不敬,任你天皇老子,他也会立即翻脸。
他这毛病,在场众人大多听说过,而对他的医术,大家更是放心。当下听罢他的话,众位夫人们心惊之余,不禁都向白氏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白氏先因陈太医毫不留情的喝斥气得满面通红,继而听到最后一句揭破自己私心,脸色复又一白。再被众人以怀疑不善的眼神打量,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可谓是青红交加,精彩纷逞。
明独秀见母亲受窘,连忙出围解困道:“我母亲一生不碰那些肮脏东西,以为砒霜是天下至毒之物,一时顺口说出来,也是情理之中。陈太医的医术再好不过,我们全家都是信得过的,否则又怎会常年请您为我们看诊问脉呢。”
这话刚听得陈太医面色稍稍缓和,却听明独秀又说道:“但我以为,自出事后大家都离开了暖厅,又着人团团守住,围得像铁桶一般,那么丫鬟口中的砒霜总该不会是人放进去。药物施于人身,固然会显出症状,但人也是有特性。譬如说,花香怡人,世上少有人不爱花朵。但我家四妹妹霜月却是对花粉不适,一闻到就要难受生病。所以依我想着,是不是这丫鬟体质比别人奇怪些,所以纵然服了砒霜也显不出症状。”
她见红解指证明华容,心知这必是出于白氏的授意,所以才出声帮腔,除了为母亲解围之外,便是要坐实明华容买毒杀人的恶行。
但她这番话,却彻底得罪了陈太医。听她说罢,原本面色稍霁的陈太医,再度沉下脸来:“明二小姐,老朽一生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难道医术之事你一个不通医理的小姐比我还清楚?服用良药的话,可能有些人确实会有不适症状。但对于毒药的反应,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见他生气,明独秀还想再巧言解围,却听一直没有出声的明华容说道:“妹妹,所谓术有专攻,比起你连猜带蒙的‘以为’c‘想着’,难道不是陈太医的话更可信么?你胡乱猜测质疑他的话,一口咬定那丫鬟是死于砒霜。这般坚信,莫非你亲眼看到了不成?”
她问得太过尖锐,明独秀一时竟找不出话儿来答,只能苍白地辩解道:“姐姐这话才奇怪,我自然没有看到,只不过将一点猜想说了出来而已。”
“原来你也知道那只是猜想。但放着陈太医的铁证在,你为何还要急不可耐地猜来猜去呢?莫非妹妹觉得你比别人都要聪明,便是不懂医术,单凭猜测也能找出凶犯?”明华容毫不让步,字字句句紧逼而上。反正她们都是平辈,又不比白氏,话说重了还会被咬成是对长辈不敬,自然无须顾忌。
明独秀被她说得无言以对,苍白了一张俏脸,愤怒又不甘地瞪着明华容,声音十分委屈,一脸泫然欲泣:“我本是一片好心,又没做什么错事,大姐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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