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替我更衣梳头吧。”
等她梳洗妆扮好时,雪珠已纷扬而落,如柳絮因风,飘扬飞起,洒了一地琼华,分外好看。
不过,教青玉失望的是,这只是一场小雪而已,所以将近正午时,各家夫人都陆陆续续到了明府。
这时,白氏也打发了丫鬟过来,让她快到暖厅会客。
摸了摸左边的琵琶袖,明华容披上风帽大氅,由丫鬟撑着遮雪的布伞,依言向暖厅走去。
她所在的地方较远,所以到得比较迟。她走进房间,拂了拂狐毛披风上的雪珠,彼时明独秀与明若锦已经坐在堂上了。
见到明华容,明独秀原本甜美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若非记着母亲的叮嘱,又想到今日十分重要,她几乎忍不住想甩脸子离开,不再和这仇人似的庶姐共处一室。
她原本准备等明华容向自己问好时冷脸以待,孰料明华容只当没看见她似的,连眼神都吝啬于多给她一个,径自只顾打量旁边的明若锦。无论是被人羡慕还是嫉恨,明独秀都没被这般忽视过,当下不禁恨得牙痒。
不过,这一次明华容倒不是故意忽略明独秀。她实在是更好奇白氏是如何说服明若锦的,毕竟前天时她还势若疯颠,狂燥激动,怎么一天不见,就变得安静起来,如果不是眼中不时闪过的积愤怨怼,谁也看不出端倪。
见明华容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看来,明若锦忽然笑了一笑,看似温顺,眼神却着实恶毒,衬着她玉雪可爱的容貌,分外令人惊心。而她低声说出的话语更是森寒:“我没出事,看来是教大姐失望了。”
前天明守靖命人将她架走后,她跪在孙姨娘简陋的灵堂上满腔怨恨,却又无计可施。她身边的人因害怕明守靖当真将她们全发落了,便只顾着紧紧看守屋子,让明若锦跑不出去,竟无一个人过来劝慰。
明若锦又恨又痛地跪了半日,最终还是昔日伺候孙姨娘c后来又禀报向她姨娘死因的那个丫鬟过来开导她,说姨娘死前仍在为小姐的前程担心,小姐今后可不能再莽撞,免得教姨娘在地下也不得安生。明若锦将这话听进去了,虽然对明华容的恨意丝毫未减,但已决定守完灵后要暂且忍耐,先稳住父亲,再伺机报仇。
可巧次日,李福生正在灵堂说老爷吩咐后日先将姨娘的遗体运到城外庙里,再请人来看了好日子点穴安葬等语时,白氏又着人来传话,让明若锦不要伤心,好生休息着,明日去参加相看的家宴。
见白氏骤然对五小姐这般好言好语,李福生在旁边听着,心中不禁悄悄起了嘀咕。明若锦却是浑然未觉,只道是母亲阴魂显灵,暗中助她一臂之力,便在心中暗自发誓,她明儿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个好婆家,届时有了靠山,收拾明华容还不是易如反掌。
为了终身大事,今日她见到明华容时虽是依旧恨得眼迸金星,到底还是生生忍下来了。不过,她毕竟不是善于忍耐的性子,虽已自觉压抑了恨意,说话时还是带了几分痕迹,那话里的怨恨更是连傻子都听得出来。直让旁边伺候的丫鬟们悄悄捏了把汗,生怕这两个不对盘的主子当众掐起来,搅乱了今日的小宴。
但明华容听到这话后,只在心底生出一两分失望:既然对方依旧不开窍,她也没办法了。当下她毫不变色,淡声说道:“这些置气的话五妹妹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横竖我体谅你心情不好,不会计较。一会儿贵客来了,可别当着人家的面嚷嚷出来,否则又是一番风波。”
这话镇定大度,与明若锦的刻薄尖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得下人们暗中点头,心道大小姐果然是老爷的嫡出女儿,便是没打小养在府里,也不减那通身的大家气派。反倒是五小姐,金尊玉贵养了十三年,还是一副尖酸模样。
“你——”明若锦受了这一通棉里藏针的训斥,气得险些要拍桌子。幸好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