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唐宝果然受不得激,立即傲然说道:“本小姐只是不想被你找借口当猴耍,既然你这么说,我照做又有何难?反正等下丢脸的又不是我!”
说着,她立即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在宣纸上按下三枚手印。
待她做好后,明华容提笔在旁边写下个杜字,随即又看向一干明府下仆:“杜小姐乃堂堂侍郎千金,难道你们的身份比她更加金贵,所以不愿听我的话?”
这话实在太重,一干下仆们虽然并不相信,但还是乖乖过来,挨个将手印拓了,由明华容在旁边写下名字。待她们拓完,房内便只剩下孙姨娘,和珠宝铺子的侍女翠色。
孙姨娘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这玩意儿跟签卖身契似的,我好端端一个人,可不拓这个,受这份污辱。”
翠色听后立即连连点头,虽不说话,却是一副赞同模样。
明华容闻言也不勉强,只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们一眼,笑吟吟说道:“无妨,横竖只剩下姨娘和一个婢女,若是等下对比了没有相符的,也许便是”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冲这二人一笑。
孙姨娘刚放下些许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她控制不住地瞪了翠色一眼,目光凌厉无比。翠色则将头压得更低,却掩不住一脸的惊惧。
见状,原本不以为然的其他人都不禁半信半疑起来,心里悄悄开始犯起了嘀咕:照这么看来,姨娘和这个侍女的反应一直都很奇怪呢。事发时姨娘先是发火,然后马上又将矛头对准大小姐,后来说的话更是自相矛盾,莫非真是
明华容也不理会众人猜测,径自开始忙碌。她将细如面粉的煤炭灰小心地撒到银梳的指印上,待撒落均匀之后,又用宣纸迅速按上去。当将纸再揭下来时,梳子与宝石上的指印已清晰地拓到了纸上,纹印清楚分明,丝毫不差。
随后,她便开口邀请女掌柜:“掌柜,你既然掌管珠宝买卖,眼力一定不差。还请你与我一起参看对比,看看谁的指印与这梳子上的相符,如何?”这么说,却是要找个见证,堵一堵众人的嘴。
女掌柜见她行事极有章法,心里不禁又多信了两分,便依言上前与她一起对比。
而其他暗中窥看的人见状,不禁也生出十二万分的好奇,眼巴巴等着看这个明大小姐这一番所作所为,究竟是会变成笑话还是当真能查出真相。一时之间,整个二楼竟是鸦雀无声,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看结果。
过得一柱香左右,女掌柜微微摇头,说道:“虽然看得出这两个指印俱是拇指印,但是——”
她似乎有些为难,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与这纸上拓下的都对不起来。”
闻言,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到孙姨娘与翠色身上。她们想着明华容之前只说了一半的话,眼神满是怀疑。
女掌柜亦是心中暗叹:既然和其他人的对不上,那便只剩下这两个人了。但翠色是自己的伙计,若是她做的手脚,铺子的声誉脸面都要大受影响;若是孙姨娘的话想想她刚才棉里藏针字字句句意指明华容是贼子的模样,想来又是一桩高门大户里勾心斗角的把戏,却将自己拖下了水,一个应对不当,铺子的声誉同样要受影响。
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左右为难,女掌柜都不得不立即查清事情,并设法将对铺子的影响降到最小。决心一定,她立即说道:“这指印也有可能是其他侍女不小心弄上去的,但既然出事时侧夫人等都在屋中,少不得也要对比一下,还请您体谅。”
其他侍女云云,不过是缓和安抚的场面话而已,孙姨娘如何听不出来。她下意识地将手掩在袖中,脚下纹风不动。她亦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余地,若不配合,其他人同样会起疑心。但若配合地伸出手——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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