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规矩?那日的事情必定有下人向你禀报过,你为什么不处理?”
白氏当日压下此事不告诉明守靖,便是想等顾夫人这个辣货打上门来,借机让明守靖对明华容的无礼莽撞失望到极点。待到明守靖对这个大女儿不再上心时,无论她想将她如何搓圆捏扁,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现在事情却与她当初料想的有了偏差。先是被顾夫人痛打的人变成了自己女儿,然后明守靖竟分毫没有怪罪明华容的意思,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白氏见状心中大急,连忙说道:“当日是竹枝陪华容一起出去的,但她并未回禀于我。后来她又现在想来,竹枝那时是故意瞒下的。”
她将过错都推到已死的竹枝身上,虽然有些牵强,却也不是不可能。明守靖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白氏又叹道:“虽说事出有因,但华容和罗家小姐,一个好端端的,一个却受了伤,也难怪顾夫人会伤心情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着,斜斜看了顾夫人一眼,止住不语。
但她却没有想到,顾夫人看似泼辣妄为,其实亦有精明的一面。随升任的丈夫入京以来,领教过她手段的人家,品级地位都大不如罗家,背后也没什么势力,只有忍气吞声吃了哑巴亏。所以她虽然声名在外,至今却没什么人报复过她丈夫。
就连今日她敢打上门来,也是打听准了明家大小姐生母卑微,被放养十五年才刚刚回帝京。她料定明守靖必不会为维护这个女儿与罗家撕破脸,才会如此放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挨了她臭骂好打的人,竟会是赫赫有名的明家二小姐。想想她的丞相外公,顾夫人外表虽然若无其事,心里却早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恨自己为何没问清楚再下手。
她正后悔不已,听出白氏的挑拔之意后,稍稍一品,心中不禁又大怒起来:真当老娘是愣头青不成,想借老娘的手帮你整治继女?门都没有!
这么一想,她皮笑肉不笑地对白氏说道:“确是我一时情急,不问清楚就胡乱动手,误打了二小姐,真是对不住。好在夫人体贴大度,体谅我是因女儿受伤气不过才动的手,不打算追究,我就先谢过夫人的宽宏大量了。”
白氏不意对方反用自己的话将了自己一棋,原本铁青的脸色因盛怒转为胀红。
顾夫人乡野出身,老脸厚皮什么没见过,当下只作不见,径自向明守靖说道:“明尚书,此事论起来你家先有不是,我今儿也有不是,不如两相抵过,你看如何?”
明守靖本就在头疼该如何与这泼妇周旋,见她突然讲起道理来,正中下怀。虽然有些心疼无端被打的二女儿,但想想罗家千金伤得比她更重,便也释然了,说道:“正该如此。本就是小辈之间的无心之失,何尝值得计较。”
听到这话,白氏大急:“老爷,独秀受了伤——”
“些许皮肉伤而已,擦些药酒,过两天就好了。”
“那明华容——”所有的事情都因这贱人而起,若不处置了她,白氏如何甘心!
明守靖却满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向顾夫人说道:“夫人,今日内子身体不适,恕不能待客了。”
顾夫人会意道:“今日来得仓促,给贵府添麻烦了,改日必当正式登门拜访。今儿我便先告辞了,明尚书还请留步。”
“顾夫人请。”
交谈之际,竟是谁都没再多看白氏一眼。
白氏何尝受过这样的冷遇,要不是还顾忌着怀里的明独秀,早上去拦人了,但这会儿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守靖将人送出敞厅。
而待明守靖折返回来之后,已然从客套的笑容转为一脸肃容:“你最近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当着外人的面就处处针对华容,是想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我明家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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