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毫不理会她,只看向明守靖,问道:“此事暂且搁下,先问你另一桩事。本王偶然路过,似乎听见你和肖先生起了争执,却是为了何事?”
栖凤院在内院中央,乃是主母所居,不说离前院隔了重重回廊小院,单是值守的丫鬟婆子就有几十人。瑾王这个路过,可路过得太巧了!
但明守靖已无暇细思这些,他本想继续为白氏请罪讨情,但见瑾王神情肃然,犹豫了一下,说道:“说来惭愧,下官内院失于防范,令瑾王见笑了。”
“哦?明尚书且说来听听,怎么个失于防范了?”
明守靖一张脸从头皮直红到脖子,但又不敢不答,吱吱唔唔道:“肖肖维宏与下官妾室有染。”
闻言,瑾王顿时一愣,看肖维宏神情激动,再打量下院内的情形,不由连连摇头。
经过早间一席长谈,他已有心招揽肖维宏为幕宾,便在去而复返,打算再到书院来一出折节下交。听说肖维宏被明守靖请去内院后,以为他是与明守靖在书房商谈政务,心道这倒是个看看他政解如何的机会,一时兴起便跟了进来。
瑾王身份既高,明府下人如何敢拦他。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路寻来,结果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场好戏。
但在他心中,纵然肖维宏与明守靖妾室有染,也不过是桩可一笑置之的风流韵事罢了,肖维宏的才干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若事情是真的,肖维宏必然在明家无处容身,说不定还要吃官司。自己若一力将他保下,岂不是卖了个大人情给他,届时让他入王府为自己效力,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想到这一层,瑾王目光微闪,面上却一派严肃:“论理这是明尚书的家务事,小王不该插手。但肖先生是天下名士,小王亦十分倾慕先生的学问,既然撞见了,忍不住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番却是要失礼了,请明尚书勿怪。”
听出他的弦外之意,明守靖心中叫苦连天,口中却连称不敢,忙让人搬椅子端茶水,请瑾王上座。
待安排完毕,明守靖看着的沉默不语的肖维宏,不禁又恨又气,左右为难。恨的是肖维宏竟然给他戴了绿帽子,气的是本来都要将人处置了,结果却杀出个瑾王,话里话外都是要保全这人的意思。若他执意处置了肖维宏,那便是拂逆了瑾王之意;但若要他顺着瑾王的意思放了这人,他又绝不甘心。
正头疼为难之际,一直静立于侧的明华容忽然说道:“老爷,以肖先生绝不会做这种事。我看此事必有隐情,何不让肖先生分说一番,再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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