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后,许婆子便更加笃定了。这会儿听李福生声色俱厉劈头一通训斥也不奇怪,只低头不亢不卑说道:“大小姐是贵人,我向来在后院扫洒,怎么会被分派去迎接大小姐。此事定然另有内情,还请李大管家明察。”
“哦?是大小姐亲自指认的你,难道是她冤枉了你不成?”李福生状似喝斥,实际却将责任推到明华容头上。
这根老油条,总有一天要揭了他的老皮!明华容心中暗骂,面上愧疚之色却愈加重了,看着许婆子,轻轻点头:“带我来的人的确和你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衣裳不同,李管家说必定是你无疑。”
见太极又推回自己身上,李福生滑头惯了的人,平时是万万不肯应承的。但现下听明华容说话十分弱气,毫无作主子的风范,心底便很看不上她,适才仅有的几分小心统统都抛开了。他心道若再与这放养的小姐辨下去,结果无非也就这样,不如速速了结此事才是正经。
这么想着,他便示意旁边两个婆子上前将许婆子带走:“多说无益,你这就去老爷面前领责吧。”
许婆子刚刚听到明华容那番话,哪有不明白自己是遭人陷害了。虽然与那狠心的妹妹早已撕破脸面,这些事都是家常便饭,心中仍是涌上一阵怒意。她还待为自己辩解,却见明华容悄悄使了个眼色给她,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也正该回去向父亲告退。”
注意到明华容眼中满是安抚之意,很明显是示意她不要开口,许婆子犹豫一下,不知该不该照做。这分神的一瞬间,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已一左一右将她架起。
见再没有分辨的余地,许婆子暗暗一咬牙,决定赌这一把,横竖是场飞来横祸,姑且相信这大小姐一次。
见许婆子不再开口,明华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走回前厅,她示意李福生且等上一等,自己先进屋向正准备回书房的明守靖福了一福,说道:“父亲,那位许嬷嬷已经找到。说来女儿还要多谢她呢,若不是她,女儿也不能得以立即拜见您,更不能得到尚书大人的夸奖。”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地,掩口一笑:“怪不得今早出门时,客栈院子里飞来两只喜鹊,原来正应着这景。否则天寒地冻的,哪里会有鸟雀。”
明守靖原本怀着一腔怒气想要发作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但听到明华容这番话,却不由自主站住了脚。都说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但他平时却很相信这些吉兆。当下神情不由缓和下来:“你今天来得倒正是时候。卢尚书轻易不夸人,帝京的千金小姐们都没得过他的称赞,今日倒被你拔了头筹。原本我还担心你常年居住别庄,举止未免粗疏,现在看来是为父多虑了。”
明华容倒不知道卢尚书的称赞原来如此难得,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听到明守靖的末一句,想起前世为练习礼仪,手心不知挨了多少板子,流了多少眼泪的过往,她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害羞又恭敬:“女儿虽然愚钝,但也不敢堕了父亲的名声。恰巧庄子里有位老妈妈懂规矩,做活之余我便随她一起学习。本来心里还惴惴的,怕有哪里不妥当,但今儿回得府来,竟然就得了尚书大人的赞赏,我才放了心。但这点微末才技原不足挂齿,如今回到父亲身边,见了父亲的风采气度,女儿才知道要学的还多着呢。”
她这番话奉承加解释,令明守靖胸怀大畅,笑呵呵说道:“当真是小姑娘家家,童言无忌。朝臣风度,也是你一个女孩子学得来的?你妹妹们都在家学里念书,你先前既读过女诫,想来根基是有的。回头便一起去,多念些书,学学道理。我堂堂状元公的女儿,自然要才德兼备。还有一点,庄子上的事你不要再提,若有人问起,只说是在养病,其他不要多嘴。否则不但是你,我的脸面也要丢光了,知道么?”
见明华容乖巧答应,明守靖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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