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先是朝地上狠吐了口痰，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老太婆又犯病了，半夜唱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你说说这还叫人活不？”

    羊大仙脸上毫无表情，又问：“还有啥？”

    男主人说：“没有啥，就这一条还不吓人？”

    三人火速进院进屋，见一楼猪圈旁有个窄小门，男主人拉开木门，冲里头吼叫：“咋不唱咧？谁说女子不如男！唱呀！”说着，伸手将一个大竹筐拖了出来，里面半卧着满头白发的老太婆。竹筐底下是铁拖盘，拖盘底下装着四个万向轮。

    老太婆满脸皱纹，浑身奇臭，她突然见到两个陌生人，扬起两手拍打着大腿，放声大哭，边哭边唱：“狗记路，猫记家，小娃娃记得吃奶妈。一畦萝卜一畦菜，各人养的各人爱。儿行千里母担忧，母居寒室儿不愁。”

    男主人脸色大变，他顺手从老人脚旁的碗里拿起半个又干又硬的馒头塞进老人嘴里说：“来人疯还是咋地！”

    羊大仙皱皱眉，走到一边，她对男主人小声说：“你妈成精了！”

    “啥？她成精了！”男主人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两步，斜了一眼燕玄虎。

    “她成精至少有一个月！”羊大仙语气肯定地说。

    “啊呀！她就是上个月开始半夜唱歌的！大仙真神呐！”男主人信服地眯起眼，但又马上忧虑地问：“那可咋办呀？她都成精了！可咋办？”

    “你知道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吧？”羊大仙提示道。

    “我也没少打她呀！”男主人瞪着一双小绿豆眼。

    “打不死还不是祸害人？”羊大仙提示得太明显了，导致男主人都傻到那了。

    “你妈多大岁数？”羊大仙问。

    “九十了。”男主人说：“别人吃好喝好还要翘掉，她可好，没吃没喝光干活还老不死，我真怀疑她到底是啥变的？”

    “物老成妖，人老成精。你妈都九十了，一准成精。赶紧下手，不然的话。”羊大内欲言又止，男主人把羊大仙拉到里屋，俩人说了些什么，一会儿羊大仙很愉快地出来，对燕玄虎说：“你会超度，做法事吧？”

    燕玄虎点点头，羊大仙对男主人说：“到时一定保你满意。”说完，走出了大院。

    “你想干什么？你不是信教吗？他虐待老人你看不出来吗？”燕玄虎质问道。

    羊大仙说：“女大不中留，留久结怨仇。人老不中用，用多没法弄。女大就要往外泼，人老就要离老窝。看着淋听着惨，少掉一个保一锅。”

    “你这是杀人！”燕玄虎气愤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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