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数以上的神人与我们并肩作战”语气一沉,“但大多都已经殉身了,和我们人类的战士一起”
“该看我们大燕勇士的了。”慕容垂的肩甲一动,他在招手示意先期进入的燕国骑士们列阵,又注意到了程一帆倔强冷厉的目光。
“终究在今天,我们是一条阵线的,阁下大可不必如此。”慕容垂微笑的表情算得上魁奇俊朗,“等赶走了那些东西,我们再算两国之间的仇怨可好?”
不等程一帆说话,慕容垂信马踱近几步,就在程一帆面前,将身子微微一躬:“像同为人类的你们,致以敬意。”
程一帆完全被慕容垂的举动弄懵了,嘴唇动了动,却倒底没有发出声来。
“洛阳令!这是怎么回事?”张岫怒气冲冲的跑来,沿途看到的长长阵型使他意识到鲜卑军这算是大举入城了,不过等他看到了慕容垂致敬的那一幕,又不禁迟疑的停下脚步。
就在此时,一枝拖着惨白光焰的迅箭从远方升起,破空的啸音使张岫愕然回望,这是让他们撤退的讯号,也表明一直在顽强抵抗的洛阳防线就此失陷了。
张岫胸口剧烈起伏,他转头看看越聚越多的鲜卑军阵,又抬头望着光影未寂的迅箭,终于决定还是先去实施自己为自己立下的誓言。
我说过,我得回去!和我的同袍手足死在一起!
张岫呼出一口浊气,迈腿,开始向迅箭发出的方向狂奔,他的脚步坚定有力,他的表情毅然决然,而他的喉底还在发出凶悍的低吼。
慕容垂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欣赏。
“现在开始,由大燕铁骑守备洛阳!”他下令,“前队,跟着他!冲!”
骑兵马阵隆隆开动,慕容垂的声音还在回响:“后队集结,全军进城之后,立即随孤王杀入城内!”
前队兵马约有两千人,雪地湿滑再加上洛阳街道纵横,屋舍林立,本不是利于骑兵驰骋的好地形,可骑士们高超的骑术却还是毫无阻滞的发起了冲锋,密集的队形被街闾巷陌分割,好像从礁石边岔流的怒潮,汹涌磅礴的向城中涌去。
他们很快追上了张岫,张岫自然而然的像是感受到了同袍的呼应,以一个晋国校尉之身,向众多的燕国骑士振臂大喝:“冲呀,杀呀!”
等待着后续人马进城的当口,慕容垂又扫视着城门四下,荔菲纥夕已经挨近了他的身边,得了吴王另眼看顾的待遇,叱伏卢朔齐正悉心的为她照料伤势,点头哈腰的情形倒像是荔菲纥夕的奴仆。
“不是还有一位大燕勇士的吗?他在哪里?”慕容垂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荔菲纥夕心下一黯,她知道慕容垂问的是谁:“他在这里。”她取出了包着阿勒闵骨灰的囊袋,“他死了,在战争开始后的第三天,为了救我而死。”她的体内还流淌着属于他的灵血。
慕容垂深深吸了一口气,目视骨殖包良久,并没有伸手去接。
“凤阁使,你就留在这里,接应后面的大军。到时候,你可以把他的遗骸交给伏都王。”
荔菲纥夕眨眨眼睛,一时没有会过意来。
叱伏卢朔齐轻声道:“听到这里的战况,吴王殿下是领着五千先锋军先过来的,中军五万人由伏都王和右卫将军代为统领,最迟两天就能赶来了,幸好嚓玛大师也是随军同行,才能给五千先锋军施以灵血之法。哦,殿下的意思,阿勒闵大人是伏都王的人,这般交给伏都王殿下才最相宜。”
伏都王也来了?刚才荔菲纥夕听到嚓玛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传闻中十万大军攻洛阳的情报果然不虚,而现在到的只是五千先锋而已。想起伏都王,荔菲纥夕便不禁想到了他麾下那支透洩出诡异气息的近卫亲兵队,如果在这场战争中,让那支亲兵队与妖魔碰上,又将是怎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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