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博士虽然由于广州市场逛得多,对翡翠更专业,但研究生时读的是宝石学,最后课题是拉曼光谱,还曾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工作过一年,因此对于彩色宝石的知识也是很懂的,而他卖翡翠赚了点钱后就一个人去泰国,以生硬的英语和他们交流,开始进红蓝宝石卖。
前世,他带了苏妈妈去泰国买了几次红蓝宝石后,发现苏妈妈还真投入了许多精力,开始研究这一行了。两个月后,若锦听从苏妈妈的建议,去了泰国学习宝石学,半年之后,若锦学成,苏妈妈也已雷厉风行地买入了各色不少裸石,前后投入逾两百万。他听说后,两方的往来就渐渐少了。
小张这人心地还是比较朴实,一开始没有想过赚暴利,反而将宝石的知识教给他的客户,利润也只有百分之十左右,这在翡翠珠宝业是匪夷所思的。但他自信,凭自己的专业眼光和耐心,很容易就能从广州拿到价廉物美的货,因而从未担心过什么。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这样的做法已经是在扰乱市场。这还算好的,前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到了几年后,翡翠货源紧张,价格疯长,他再也难以用同样的价格拿到同等的货了。许多被他爽快卖出的东西,此时已是可遇不可求,连他自己都难以买到了。
曾有一阵,苏妈妈向若锦透露。税务局找小张“喝茶”了——他在论坛上大肆说人家价格偏高,得罪了人,被人捅到了局里,说他偷税漏税。可不是,国内珠宝的销售所得税是47,可刚刚开始的小企业哪会这么老实?如果照实付了,还能赚什么?只有那些大品牌,反正名气在那儿,价格定得再高也有人买,这才会按规章办事。小张在局子里坐了两天。才总算兜住了整件事。
这里面的猫腻,若锦也能想象得出。
曾经苏爸爸的公司在s镇,也算是赋税大头,被黑道上的人盯上了,跟局里的人添油加醋地一说,第二天,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对方就来突击查账。其实小公司,哪有多么一本正经的规章制度?还不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反正账面又不大。当时若锦的大伯已经通过自学成了公司的总会计,他的习惯是明面上一本帐,私底下还有一本自己看着方便的小账,当然这上面有些是不誊到大帐上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当时小帐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人一起搜走了。
大伯跟着到了局里。那里的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逼着他交待。其实有什么好交待的?谁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本就是个小厂,混口饭吃的,可偏有人这么逼着。镇上修路,他们当初可没少出力。若锦大伯从来是个又臭又硬的倔脾气,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吐口。
苏妈妈知道的时候,当机立断,拉着苏爸爸去找他的师傅。当时无纺布厂的销售经理陈泰然。老陈是从技术工升上去的,多年下来积累了不少家底,人又会来事,在镇里颇有影响力。他沉吟一会儿,严肃道:“如今只能去局长家,直说!”于是苏妈妈连同苏爸爸,带着现金就去了局长家。这种事其实应该暗着来,可苏妈妈偏偏以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直不笼统地就跑到人家里去了。人家反应了会儿,倒也没法说她什么,谁让她是镇里出名的英语老师呢,那时大家对老师都还是打心底里尊敬的。
局长到底通达些,最终一笑,也没要钱,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大伯不久就回家了。经过此事,苏爸爸不久就把公司连同工厂搬到了上海。小地方毕竟人事复杂些,也不会按部就班按制度来,时不时就会出事。
虽说这事,现在回想是没什么,可当时当景,身在其中的人能不紧张?主要是不知道底细,摸不清搅在里面的人的脾气,就最难办。万一碰上个不通情理的,就糟了。
小张博士的脾气明显没有苏大伯来得硬,想必心里吃了不少苦,外面少不得打点些。经那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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