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赵家不知要怎么对付你和我爹,我看不如这样,您回去马上带着我爹和弟妹们离开赵家村吧。
长乐的话一出口,一牛车的人瞬间全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赵四婶才目光坚定地开口。大丫,娘答应过你,再也不会舍弃家人,我们不走,定要一直陪着你!看那赵老大又能如何?
长乐哭笑不得,看来是她矫枉过正,把她娘的心思又给带偏了!
娘,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一时彼一时,再说这也不能算是舍弃家人,现在我护不了你们,你们暂避风头反而于我有利,这是权衡之计,您莫要想得太多!
赵四婶愣了愣,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把女儿自己丢在虎狼口边。
那也不成,把你自个儿放在这里,娘就算离开了也不能安心。
长乐轻笑安慰。怎么会是我自个儿呢,村中还有这么些护着我的叔伯婶子,而且还有项郎,他护得住我的,您和爹不用担心这些。
赵四婶仍在迟疑,赵六娘却又发出不同之声。
翠花啊,我觉着你爹娘还是留下好吧?赵家要是真敢对他们下毒手,咱们村中这许多人都是不会答应的!
长乐心知赵六娘那点私心,大约村人也都如此,不想她娘离开,其实还是因为鱼笼子的事。
六娘不必担心,我爹娘不会走远,只是搬到镇上去住,距离衙门近些,防备赵家人心黑手辣针对他们。
咱村中人要找我娘做活什么的都好说,到时只须去镇上便可,咱们现下就说好了,待此事定妥,没准还要有劳诸位叔伯婶子们帮我爹娘搬家呢。
其实根本用不上谁来帮忙搬家,长乐如此说不过是想让村人落个心安,知道了她爹娘住在镇上何处,鱼笼的事便无论如何黄不了了,去了村人心头忌讳,他们便只剩下了对赵家的同仇敌忾!
而且家人搬到镇上也好,眼下她小弟要求学,她爹要治伤,在镇上都方便。
赵老大那一大家子也不过是在赵家村窝里横,到了镇上他们哪敢造次?活脱也是个山炮进城,畏首畏尾低声下气,生怕无意中得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最重要是镇上人口众多,邻里之间也不会来往过密,又不像村中人知根知底,她们一家子日后发了财也不会像在村中一样惹眼遭人嫉妒,尤其是她打算大量制作酱油等物,如果是在镇上做,那就可以省下交通麻烦,又有家人可以帮着她随做随卖,可方便多了。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倒是个可以让长乐利用的大好时机,叫家人趁机搬出来,往后也免得她再投鼠忌器。
长乐轻易安抚了村人,赵四婶却仍旧眉头深皱,她倒不是舍不得搬出那万恶的赵家村,只是搬到镇上哪那么轻易?
不说别的,光是房的事就是个大问题!往后的生计更是问题。
可车上一下子外人,她又不好直接问女儿,只能憋在心里。
直到一行人回到村中,长乐和赵四婶先回了趟家,不等那赵老大和老叔公养好了伤来发落他们,便把一大家子全部接上,又由村人护送着回到了石山泥屋。
留守的官差竟然在屋中睡死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把赵四送进屋来他才被吵醒,慌忙扶正他的官差帽起身,一边恼火地骂着同僚不来叫他,一边让地方给赵四。
长乐笑着冲他一礼。官爷莫气,天色不早,山路难行,您不妨留到天明再回去吧,累了一天,民妇马上去做些吃食与您果腹。
那官差确是饿得大发了,闻言向外望了望天色,山上黑漆漆的,他一个人翻山回去还真是有些发怵,便也不多推辞,应下了长乐的挽留。
长乐将一大家子安置妥当,又和赵四婶礼数周全地送了村人离开,娘俩这才去灶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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