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几个人, 包括陈有山的两个儿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看白糖, 又看看村长,心里有了猜测, 但是不敢相信。
就算他们去帮村里人盖房子,也只是管一顿饭, 而且还得做一整天的活,吃的也只是玉米面红薯之类常吃。
这可是白糖啊,得有糖票,城里供销社才会卖给他们的白糖啊!他们一年也吃不到几回,就修了个屋顶, 也没占用做工的时间,就下午下工了去随便做做, 怎么会给他们白糖呢?
陈小瓦舔了舔嘴唇,眼也不眨的看着桌上的白糖, 他上次吃糖, 还是大半年之前, 他去外婆家,外婆偷偷给他冲了一碗糖水, 放了半勺糖, 可真甜啊!那滋味, 他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陈有山的小儿子陈建设先开了口, 他眼也不错地看着桌上的白糖,结结巴巴道:“爹c爹啊,这糖”
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着陈有山,就希望他能给句准话。
陈有山轻咳一声,敲敲桌板:“这白糖,是人家新来的许知青给的,谢你们帮他修房子,托我把这些给你们。”
陈老三哆嗦了一下嘴皮子,惊讶道:“真给我们啊!”
“我还能骗你?!”陈有山瞪他一眼,“你要是不想要也成,就当没这回事。”
“要要要。”陈老三一叠声地道,被村长笑骂了几句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看着桌上的白糖,眼睛都被黏住了。
“老婆子,把你那米秤给我拿来使使。”陈有山对着厨房大喊了一声。
他叫人进堂屋说事情,家里人都不敢进来,他老婆刘翠跟几个儿媳妇都躲在厨房,就等着他说完事,好在堂屋支上饭桌吃饭。
“来了来了。”刘翠听见自家男人喊声,连忙去米缸里拿出里面的小秤。
说是米缸,其实里面并没有装米,装得是玉米面。这种秤粮食的小秤,大部分人家都有,一顿吃多少,那都是有数的,尤其是灾荒那几年,每家都算好了粮食吃。
像村长家,刘翠不算个恶婆婆,对几个儿媳也都宽容,平时几个儿媳轮着做饭,也很少用到米秤,都是抓个大概,米秤放缸里也就是个摆设。
“这老头子,大晚上不让人吃饭,也不知道折腾个啥。”刘翠抱怨了一句,几个儿媳不敢接这话,看着她拿着米秤出了厨房。
“大嫂,你说爹要米秤干啥?”刘翠一走,几个儿媳立刻活泛了,二儿媳范丽凑到大儿媳陈招娣身边,小声嘀咕道。
“我咋知道。”陈招娣拿着火钳捅了捅灶,把火压下去一点儿,只留小火温着锅里的饭。
范丽在大嫂那里没问出个结果,转身去找陈杏,陈杏是陈有山的小儿媳,赵琴琴的亲表姐。
“杏儿,你叔不是也在屋里吗,你晓得不?”
陈杏手上的动作一停,扯了个笑:“嫂子,这屋里又不是只有我叔一个人,再说了,你都不晓得,我咋晓得。”
说完,不等范丽说话,陈杏急忙擦了擦手对陈招娣说:“大嫂,我进屋看看毛蛋,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招娣应下后,陈杏跟后面有狗撵一样立刻跑了,陈招娣是大嫂,可以不搭理范丽,她做小儿媳的,总听二嫂在耳边叽叽喳喳,真是烦得不行。
堂屋里,陈有山拿着小小的米秤,正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小心翼翼地秤糖。
“两斤四两。”陈有山给其他人看来一下秤上的刻度。
几个人伸长了脖子看完,心里立刻开始计算自己能得多少,他们一共去了五个人,一人半斤差一两,说实话,谁少这一两心里都不得劲啊。
其实包糖的时候许恒洲是按照整斤来包的,一包两斤,但是纸包不够严实,他习惯性的加上了损耗,所以每包都会多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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