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啸不动声色,仍然看着穆初雨,说道:“也好。”两对男女相携往林子深处而去。
确认周围没有埋伏的后,云初定方才停下:“就在此地换人吧。”
展啸居然非常配合:“悉从尊便。”
云初定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同放人。”
展啸微笑:“一。”
穆初雨忽然道:“慢。啸哥,你先放圣女过来,我再过去。”
展啸眉微皱,说道:“你信得过你的大师兄,却信不过我么?”
“我们是一类人,都不可信。”穆初雨有点伤神,“是我负了他,便让我最后一次向着他点,好不好?”
展啸叹了口气,言不衷地道:“你总是这样念旧情。”
“就当我是在做个了结吧。从今以后,我心便只向着你。”穆初雨黯然地道。
“便听你的。”说着,展啸在绿岫后背轻轻一推。
绿岫得复自由,却不着急,优雅地走到云初定身边,她没有说话,而她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云初定依约放开穆初雨,低声道:“师妹,从此后”
他来不及说下去,因为他的眼前陡然间绿光飞舞!
翠翎!穆初雨仗以成名的暗器!如天降绿雨,如竹林落叶,片片碧绿直向云初定与绿岫而去。
云初定抱住绿岫腾空而去,然而才拔地半丈,忽然直直地坠下地来。原来他的左腿已着了一枝翠翎,钻心的疼痛生生地将他拖住了。
穆初雨手握碧玉双刀,凄然笑道:“师兄,这女子太狡猾,我信不过她。只好仍然把你们留下来。”她妒嫉,妒嫉绿岫眼中放肆的爱意,妒嫉云初定为了救绿岫甘心涉险。可是这些理由。她又怎么能说出口?
云初定右腿单足立地,左腿竟然站不稳。显然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他知穆初雨的翠翎从前是不淬毒的,难道她已经变得这样毒辣了么?
拉断束住绿岫双手的牛皮捆绳,他低声道:“你见机先逃,我随后便到。”
绿岫见他面色不好,额头上便是冷汗,哪里肯走,扶住他道:“我不走。我要与你同生死!”
穆初雨冷笑道:“好个同生死!你再次拒绝鞑靼王室的求婚,逃离萨满教。如今还要拖累我云师兄么!”
云初定大惊,绿岫咬住了唇,算是默认。
大约一年前,鞑靼王室中就为当时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世子求娶萨满教圣女,无他,是为求顺利登位的强大助力而已。绿岫彼时远走中原,实为逃婚。
一年之间,鞑靼王室风云突变,原来的那位世子死于宫庭之斗,原以为此事就此搁下。又因受柳初动之害,绿岫方才归来。
不想,新当权的鞑靼王室另一派人马一上位。又旧事重提,再向萨满神宫求娶圣女,以求安定局势。
云初定明白了,原来她彻夜来寻他,不只是要他逃走,而是要同他一起逃!这是他当年希望穆初雨能做而她没有做的事云初定一阵感动,反手握住了她,冲口而出:“好,我们同生死!”
生死当前。实是没什么可矫情的,一句“同生死”已经足够。以后的事。谁能顾得着?
绿岫心中满满地都是幸福,她急提一口气。携云初定飞身至马旁,想让他先上马,自己却回身相护。
展啸见他俩要逃,哪里肯放,一声轻啸,从背后抽出一把古铜色的重剑来,正是他名动天下的“破天斩”。
他不像别的人,打架之前还要先叫阵,而是剑一到手便蹂身而上,发起最强大的攻势。
面对展啸来攻,云初定却不急于上马,顺手拔出了战马马鞍中系着的刀。烂银的光划过空间,像一道闪电,展啸与穆初雨都是一凛,不敢掉以轻心。
绿岫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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