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且去歇着,我来照料她就好。爱睍莼璩”朦胧中流月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说话声,远远地似从天际飘荡,模模糊糊像是水中的浮萍,想抓却抓不住。这是在哪里?她昏昏沉沉,如踩在云端,拉回的思绪顷刻间又散成一团,变成莹莹的光点,越飘越远。就在流月陷入混沌的一刹那,似乎看到了开满幽兰的空谷中涓涓河流,温润的淌过每一寸土地,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极力的想听,却只听到:“她是澹台”便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能够思考的时候,只感觉有人在她的旁边窸窸窣窣的,也不知是谁,在干些什么。她试图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她现在身在何方?她没有办法得知,只有无边的孤寂与落寞。她再也听不到母亲温柔的说话声了,再也不能在她的怀中撒娇堵气了,再也不能看到她如花的笑颜,她已经死了。想到这五年的点点滴滴,她的那双总是带着哀愁的眸子,嘴角边淡淡的笑容,那么生动一幕幕的在眼前,还有最后那句为她哀求地话,为她保住了这双废掉的眼睛没被剜出来。
她小小的身子似乎是感觉到她悲伤的思绪,竟然有莹莹的泪珠缓缓地流出,湿了两侧的锦布枕面。
“公子”她听到有个脆脆的声音,却是雌雄不辩,很是激动:“我看到她流眼泪了。她是不是快醒了?”
流月只感觉到有一股寒意袭来,隐隐带着一股冷冽的雪莲香。有冰冷的手指极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接着又触上她的手腕,像是在为她诊脉。半响离了她的手,帮她覆上被子,幽幽的叹息一声,道:“简竹,她伤的极重。”那声音空灵如水,正是她那日听到的。
心中却是微沉,他说她伤的极重。是了,可以说她自己都以为自已已经死了,葬身在茫茫的大山中了。
犹记得那日夜晚,那个道貌岸然的祁国将军梁井尘,还能想到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子涌动着黑云,嘴角勾着的弧度。
“死了?”他似乎很生气,踩着她的脚掌一用力,她便疼的喘不过气来,整个胸膛似乎要被穿透一般,她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脚腕,试图抵抗。却被他一手从地上抓起来,拉着她的衣襟将她悬在办空中。温热的气息扑撒到她的脸上,她被迫的大力呼吸,整个肺部像被撕裂般,每一次呼吸都如一把尖锐的刀子。只能发出如同小兽般的怒吼声。
“你母亲死了。”梁井尘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是挣扎,似有痛苦,似有恨,又或者是咬牙切齿。暗蓝色的眸子是流月看不见的复杂,时而是清澈的温柔,一瞬间又是卷起黑色的旋窝,充斥着无尽的暴虐。总之她永远无法理解这样的语气,但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句话:“她说的我从来都会答应她,满足她。这一次我也一样,会遂了她的心愿,不会让她的女儿死在我的手中的。”
他放下她,用那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流月的脸颊,流月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他低低的笑着,沉者嗓子低声的说道:“你叫流月?你看起来很恨我!”随即陡然拔高音调:“你们两个过来,把她扔到山里去。”
她心中冷笑,她早该想到梁井尘是不会放过她的,直接把她扔到山里喂野兽,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去处。
“啊”突然来临的剧烈疼痛让她直接晕死过去。直到醒来,身下是扎人的荆棘,手脚已是废了,不成想梁井尘竟然还废去她的手脚。如今的她真真是生不如死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她使劲全身的力气,忍着痛,一寸寸艰难的移动着,知道晕死。
“轰”老天似乎不忍她就这么死去,雷电闪鸣,顷刻下起了瓢盆大雨,生生将她弄醒了,雨水冲刷着她幼小的身体,混着泥草与鲜血。疼得麻木了,只余下冷。乌黑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贴在毫无生气的小脸上,双眼紧闭,薄薄的小唇已是发紫,雨水落到她的脸上c身上又捡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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