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果实累累。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秸杆,田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辛劳着而又快乐着。除了几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和年龄实在太小的稚童仍旧呆在自家院儿里。其他的,但凡是有些劳动力的,都加入了收割的大军。
在连成片的居民区里,有一栋和许许多多的灰扑扑的房子一样陈旧的小屋,聚集了很多半大的孩子。他们今天没有跟随父母一起去地的原因是:他们要跟住在这一个姓方的夫子学习编篓子,这方夫子是六年前来到这村子的,村民淳朴,看他心地善良,还会些医术帮助了好些村民,便很快的接纳了这人,说来也怪,这方夫子人长得很是俊俏,村里不少年轻姑娘都芳心暗许,只是仍那些媒婆们说干了唾沫也没有得到什么喜讯,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去关心他的婚事。
他在这呆了没有几个月,一天忽然领了两个孩子回来,众人惊讶不已,他只是说道是亲戚家拖来抚养的,大家伙心照不宣,都以为是这年轻人面子薄被自己婆娘抛弃了只剩一个人抚养娃,心中觉得可怜,也不再揭他的伤疤,倒是好些大姑娘看着这俊俏的后生,宁愿成为两个孩子的后娘,故而时不时的来两个孩子跟前献殷勤,平时做些小衣服啊小鞋子的,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虽然知道村民们多有误解,可也不做什么解释,任凭他们揣测去,倒让自己清静了几分。
只是多了两个孩子以后,他慢慢的总会教他们一些东西,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书生啊,便也带自家孩子借着种种借口来旁听一些,还是这方夫子看出了大家的意图,不显山不露水的提出了每隔几天就在自家院子里开一个小课,有愿意来的孩子尽管来。大家这才越发的喜欢这个年轻人,孩子们来的也多了,而他带来的两个孩子唤作芊芊和菲菲的两个小女孩俨然快成了孩子王。
毕竟是农户,穿衣吃饭才是首要的任务,他不仅仅教一些孩子启蒙的读物,也教一些农具的制造什么的,方便那些不能下地的人找些自己的活儿,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俊俏的不像话的书生竟然还能做这些。
就像今个儿,院子里排满了小草垫。都是一些孩子坐的,方夫子一手拿着一个半成的木篮一手拿着一直藤条在给众小做演示,大家伙儿学的认真是认真,毕竟年岁小,做出来的也就是一些空隙太大中看不中用的罢了。只见一小童攒足了力气要往左手的藤条下压一根新的藤条。将将要压进去,小童舒了一口气,正要神气的向周围的孩子显摆,不料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身影,左手那一堆藤条就要展开,被压抑了许久的藤条就这么哗地的崩开,仍是谁也免不了多受几道伤,那小童一下有些惊呆了都忘记扔掉它们,眼见那藤条就要抽到自己脸上了,不知何时那方夫子的手却轻飘飘的落在了那一堆即将就要散开的藤条之上,只见他双手变换花样,不一会就编号了“挪,二小,这小可要拿好喽。”
二小猛了吸了吸鼻涕,似是忘记了刚才的险境,开心的接过来搂在怀里,惹得芊芊和菲菲给了他好几个白眼,正要再说些什么。那方姓夫子猛地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这芊芊和菲菲道“领着小伙伴们上外头玩去吧,不过可不要上河边去,知道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
于是两小摆出大姐大的气势来,双手一叉腰“二小,虎妞,大牛,我们出去玩吧。”
众小看了看方夫子,又看了看芊芊和菲菲,还是决定屈从于她们俩的雌威之下,实在是他们平日里要不跟随父母一些做些体力活要不就在方夫子这学点东西,心里早就痒痒了,有了方夫子这番话,倒也不怕爹爹娘亲知道了。
于是大家伙儿欢快的跑了出去,剩下一地藤条。
只见芊芊鬼鬼祟祟的来到夫子面前,道“大伯,我和妹妹又帮了你一会,你拿什么感谢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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