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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竟然没被偷走,大概是连小偷也不屑于这一堆破烂书籍了罢。我又背起这些对我如性命般的看家行李恍恍惚惚c昏天昏地的向家乡方向走去。纵然科考落第惨败,想亲人或许不会抛弃我吧!也总得先靠家里那一亩三分薄田活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年之后,还会再有一次科考大比的机会,我且先回老家再蜇伏三载,再苦读三载,再积聚三载。把胸中的火山岩浆再燃烧到喷发之前之最大极限,压之愈重,暴发愈猛!积之愈浓,喷之愈高。以三载积聚再来一头撞此科考南墙,撞不开南墙就誓不为人!就决不信不能跃过此龙门,使得低贱蛆虫化为长空蛟龙!丧家野犬化为千里骏马!

    寒秋孤独夜愚夫世美叩上

    五

    第五封情书――我们终年在田间劳作,不得片刻休闲,却终生都吃不饱,穿不暖,倍受世间饥寒和人生苦涩。而那些王公贵族,公子王孙,一不下田,二不耕种,三不劳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食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住高楼美宅,行骑马坐轿,占遍天下良田,霸尽民间美人,终生都骑在贫寒百姓头上做威做福。如此等级森严的人剥削人之权贵制度,致使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贱者愈贱,贵者愈贵。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娇妻公主啊――请切耐心听我把自己苦难辛酸的奋斗史再慢慢道来。

    那日,当我刚离开破庙没多远时,忽见大批行人扶老携幼迎面而来。问之,方知是由京城回湖广的道路被连日暴雨冲断了。前路断,后路绝,我又该上哪里去?又该到哪里往?饥肠辘辘的我再也难忍饥饿,已顾不得更多的羞耻,便伏于路旁的雨水滩边缘,就象牛羊吮水一样,双手撑地不顾一切地将尚且浑浊的积水往肚里猛吸。一条小小的死鱼漂到了我唇边,不知是被人毒死的,还是被浊水呛死的,极度的饥饿已使我顾不得那么多,便不由得又一口把小死鱼也吞入口中,连它满身的鱼刺带污浊的内脏一并混搅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一扬头就吞于腹内。不料,竟被鱼刺卡于喉内,我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把腹中的浊水吐出大半,却怎么也不能把喉中鱼刺吐出。

    我起身瘫坐在路旁草丛中,本能而胡乱地捋起地上不知名的小草就往嘴里填充,拼命地咀嚼吞咽。继而又转身匍匐于地,乱发蓬散已遮盖了整个脸部,就象饥急了的牛羊一般狂乱地猛咬猛嚼起地上的草茎。当时的迷乱危机情景,我真感到自己已完全变成了丧家的乏走狗。然而,正象饱汉不知饿汉饥一样,没有经历过挨饥受饿的人,又谁能体会到我此刻野猫般吞食死鱼,牛羊般咬啃草芥的满腹辛酸和咽泪苦涩?

    突然,我背上被重重地踏上了一脚:“滚开”,“滚开”!“妈的,快滚开!”一阵阵狼嚎般的吼叫声c喝斥声,把我从原始社会野人般的“野餐”中惊醒。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两腮突起肥得已没有脖颈的公子哥,正提着鸟笼带着一帮打手对我驱使,说我这般模样影响了市容又挡了他们的道路。看着公子哥虽衣着鲜亮花纹美饰,却满口污言满脑肥肠的狞憎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一首诗来:“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农夫心中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便不觉全身充满了激愤的力量,进而猛地站直身子,双拳紧握,双眼怒睁,乱发直竖,全身颤抖,以鄙视的目光直刺公子哥和一帮打手。其中一个打手凑到公子哥跟前进谗言讨好:“高公子,这个饿死鬼太影响市容了,干脆叫他消失了算了。上次咱们对林冲就太手软,竟让那小子跑到梁山与咱们做对。以后对这帮穷鬼是再不能客气了吧!”

    我顿然感到,面前这位肥得嘴角鼻都就要冒油的公子哥,就是朝廷中手握重权的高俅高太尉家大名鼎鼎的高衙内。两向对比,饿得皮包骨头的我被气得牙齿都“咯咯”直响,本欲高举打狗棍赶走他们。然而,我却饿得头晕目眩,摇摇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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