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洗澡的当儿,潘兆安和大槐在房间里一人占一张床,大槐在床上翻筋斗,一边咯咯笑着,自娱自乐,潘兆安脱了外袍,穿着中衣半倚在床上看书,香香洗澡需要火盆,毫不客气地把两个火盆全拖走,房里没有半点火气,感觉很冷,潘兆安开始咳嗽,边咳边对大槐说:
“把棉被盖起来,别玩了,当心受冷!”
大槐在床上蹦了几下,扯一扯身上的绒线小背心:“我们的床暖和,我还有这个,不冷!娘说我可以穿着这个在床上玩会,等到她回来就不玩了,我们讲故事!”
潘兆安看着香香的床,樱桃红细纱帐子,被褥和床单是一色的白底小紫花细纺布,母子两个人睡的床铺,偏放着三四个篷松柔软的枕头,穿着淡黄色中衣c套件紫色小背心的男孩儿在床上翻筋斗,软软的枕头被他压下去又弹起来,怎么看怎么舒服,潘兆安下了床,也走到香香床上躺下,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这女人果然有私心,上面盖的是一样的棉被,底下却垫得又厚又软,估摸着要比那边床多垫了一两床棉被。
潘兆安环顾四面,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却被改装过,显得明亮c干净c温馨,墙壁从墙脚往上一人半高处全部用玉色厚宣纸粘贴,顶上仍用薄竹片做隔层,挡住茅草,隔层上也粘贴大块宣纸,谁舍得c谁能想到用宣纸糊墙?镇上的宣纸不便宜,亏她舍得买,也亏得这房间不算大!
没有衣柜,一根长竹竿不高不低悬在半空,搭挂衣裳等物,衣裳不多,也不是绫罗绸缎,看去全是成新,以前的旧衣裳基本上都不见了,床上铺盖c帐子也都换新的现在的香香,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比以前精明太多了!
她懂得善待自己,爱护自己,懂生活,会享受,只是,她手上银子不多也敢这样花用,就嫌孟浪些,若是银子都花光,他还没回来,怎么办?他的娘自是不会主动给她银钱,能送些吃食来就不错了。
潘兆安微笑着摇头叹口气,上京赶考之前还得安排给她一笔银子,不能全部交到她手里,免得她大手大脚都用光,只存在镇上银号,让她每个月领取一次,一次领一两银子够了!
香香洗完澡,拖着火盆回到房间,潘兆安正咳得厉害,香香见他躺在自己床上,很不高兴,却还得先去倒了杯白开水递给他喝,再给他一颗黑色药丸,潘兆安喝了两口水好多了,喘着气问:
“这什么药?是治咳嗽的么?”
香香说:“不知道!大槐师傅给的,叫百事丹,说是着凉受冷咳嗽拉肚子都能治,给了几瓶子,我和大槐都没用上,尽给别家大人小孩用去了,左右下次师傅来还会有——你试试,看有没有效?”
潘兆安把药丸翻来覆去地看,香香说:“放心啦,大妞有次夜里肚子疼,我给她吃一颗,好了,没给毒死!”
潘兆安嗔怪地看她一眼,还是把药丸放嘴里吃了下去。
吃了药,香香催潘兆安回那边床去睡,潘兆安说:“三个人挤挤吧?你看你这床上垫得厚实,那边只垫一床棉被,天儿冷,我还病着呢!”
香香不答应:“不行!太挤大家都睡不好,大槐半夜还会踢人,我得离他远远的!原本两边床都各垫两张棉被的,是大妞二妞嫌热不要,我反正只怕冷不怕热,就自个儿垫了三床。方才你觉得冷是因为没有火盆,现在两个火盆都拿来啦,一个放窗口下边,一个就放你床脚,不会冷了的!”
房间里有火盆,确实显得暖和多了,潘兆安只得爬起来,却抓住香香的手,要她扶着回到那边床上去。
香香翻了个白眼,有这种男人?本来就长得娘,还撒娇,呕死了!
潘兆安回到床上躺下,仍拉着香香不让走:“陪我说会话!”
“怎么陪?你在棉被里,我在寒风里?”
香香看了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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