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倔犟盯着我瞧了片刻,终了,地凌空抛来一句。
‘这事,蝶儿可不敢应承。小主若当真害怕当家主事知晓,之前合该就当拿出个小主应有的样子来。‘说罢,头也不回地闪进了西厢房。
身后,硝烟弥漫的空气中,余留下惊疑未定的我一人。
‘这丫头,今个是在哪儿受刺激啦?怎跟平素的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我揉了揉额角,实在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无奈重新唤来小宫女侍候梳妆更衣。就在最后一只发簪插入云鬓的时候,蝶儿的声音再一次从身后传来。
‘启禀小主,这是老爷托人刚刚递送进来的家书。‘蝶儿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将泛黄的牛皮纸信封双手呈上。
‘知道了,先搁那吧!‘我扫了眼一旁的炕桌。
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我犹疑着竟不知如何开口往下。
‘你。‘不想话到嘴边刚开了头,便又被她接了去。
‘小主若没别的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我尴尬地点点头,眼见她便要掀起帘子走出去,恰逢灵儿捧着若干色泽光鲜的锦袄并一件皮色光艳明灿的裘草笑嘻嘻地进来。
一进一出间,遂不及防,险些撞着个满怀。
灵儿见状,忙缩了缩脖子,让到一旁。
‘蝶儿姐姐好!‘
蝶儿眼皮都懒得抬,仍默默无语地走向屋外。
灵儿眼中的诧异并不少我半分,望着蝶儿的背影,直待其消隐无踪了,方才回缓过来。
‘是灵儿做错什么得罪蝶儿姐姐了么?适才她脸子甩得那样难看?‘
我微微摇头,轻叹道。
‘非也。确是本宫今个迟起懒梳妆之态得罪了她。‘于是便将早上贵妃携众嫔妃前来探望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
听罢,小丫头仍是一脸迷惑。
‘可蝶儿姐姐气量未见如此狭隘啊?‘
我淡淡一笑,微讶地盯着她捧在手里的折枝花卉并鱼虫蝶鸟的华艳锦缎衣料。
‘这些便是内务府新进裁剪得来的么?‘
灵儿听我发问,方才回复到先前欢快的情绪中。
‘对啊,对啊,小主不知,内务府那帮奴才惯会捧高踩低溜须拍马那一套,因着是皇上留意交待下来的,这批衣妆格外尽心,据说衣料全是用上了江宁织造新贡的一种特制暖缎,严冬穿在身上最为轻薄c暖和。奴婢单瞧着那夹袄的腰身袖口便是处处裁剪装点的精致妥帖,想是特意考虑到带身子之人之臃肿,才恰到好处地遮掩得半分不露。不若小主上身试试,不合意的地方奴婢好教他们再改了去。‘
我复摇摇头,睫羽轻抬。
‘既是他们格外尽心制成的,必费足了心思,自然不会有叫本宫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这些你先代本宫好生收着,哪天等我身子好利索了,拜见皇上的时候自会用得着。‘
旋即,呵气如莲般地又轻叹了一口气。
‘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一屋子人都走尽了,我方缓缓地拿过其上用行书写就碧瑶婉儿家书的那封信。划过信封边缘的指尖略作迟疑,而后不带半点儿犹豫地将牛皮纸的信封拆开。
一封折成相思叶形状的信笺,赫然出现在眼前。我贝齿轻嗑着下唇,颇有些啼笑皆非地握着这样一封奇怪的家书,心头滑过的却是一丝涩涩的离愁。似乎刻意地想要甩开某些恼人的情绪似的,手指胡乱地展开相思叶展开信笺。
整封信笺是以江淮盐道吏碧瑶哲大人的口吻写就,素笺,浓墨。内容无非充斥着惦念c挂心等等诸如此类的表面上的人伦亲情,再寻常不过。唯独读到信的最后一行时,不经意地瞥见信笺左下角的最下边有一处不打眼的对折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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