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她话中有话，只淡然道：“姐姐愚昧，还请妹妹赐教。”

    韵贵人嗤笑一声，“恭顺贵嫔的事，宫中人都一清二楚，心中如明镜似得。”那话中尽是鄙夷之意。我只气定神闲，听她续道“恭顺贵嫔与那人的事都传遍了，当真是不堪入耳呢，连妹妹听了，都臊得慌呢。”

    我只靠着椅背，淡然看她，懒懒道：“所以呢？”

    韵贵人只娇滴滴笑着，“听闻姐姐与恭顺贵嫔颇为熟稔呢？是也不是？”

    我双眼微眯，心中一恼，韵贵人果然要有意为难我了！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皇后狐疑道：“芳嫔，韵贵人所说果真吗？”

    我起身从容回禀道：“不错，臣妾是见过恭顺贵嫔几次。初次见面是去年入秋时，臣妾在太液池偶然见得。”我不愿林婉容与澄嫔趟这趟浑水，故意略去她们不提。又道“第二次是恭顺贵嫔在臣妾的鸣翠管外徘徊，臣妾想她到底是宫中老人不可怠慢，是以请她进来小坐。”歇了一歇，又道，“这第三次，便是皇上带臣妾去恭顺贵嫔的宜福宫探望，皇上也知道的，臣妾就不多说了。”

    林婉容正欲开口，我忙轻轻按住她的手。

    韶贵妃望我一眼，只偷偷打量着皇后的神色，并不急于开口。

    倒是润和夫人抢先对皇后道：“这样说来，芳嫔只见过恭妹妹两次，区区两次，又怎能算是与恭妹妹相熟呢。”

    悯妃亦帮腔道：“是啊，娘娘，皇上这几年几乎未踏足恭姐姐的宜福宫。恭姐姐又常年病着，芳妹妹怀有身孕，身娇肉贵，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与恭姐姐走得太近。”

    我闻言真心感激她们为我解围，遂朝他们微微颔首。

    皇后点点头，正欲开口。韵贵人又道：“皇后娘娘，就算芳嫔与恭嫔不算熟稔，可是臣妾与歆贵人曾亲眼目睹芳嫔与萧昳在上林苑谈话。萧昳衣衫不整，神色慌张，从花丛中钻出，必是与人偷情。现在想来，那女子怕就是恭顺贵嫔。”

    韵贵人这几句，犹如巨石入水，激起无数巨浪。众人皆是一惊，我心中恨恨，没想到韵贵人与歆贵人竟知晓此事，她们果真是有备而来！微微冷笑，当下不疾不徐解释道，“回皇后娘娘，当日臣妾的确是在上林苑撞见萧昳，不过臣妾并未见到那偷情的女子。臣妾只以为是宫里那个宫女不安分，是以在这里做出这些勾当来。”歇了一些，续道，“那萧昳不停求我隐瞒此事，臣妾心想，左右是一个御林军与一个宫女有染，是以狠狠训斥一番，便回去了。”

    韶贵妃这才悠然开口：“这么说，芳嫔你没有见着恭顺贵嫔了？”

    我朝她福了一福，确定无疑道，“臣妾确实没有见到。”

    韶贵妃浅浅一笑，她又问韵贵人姐妹两，“那你们可曾亲眼见到那女子的真面目了？”

    韵贵人脸色微微一变，终于开口：“臣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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