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贵妃只一面抚琴,一面漫不经心道,“妹妹,你知不知道在沙漠之中有一种毒物名含沙射影。它口吐黄沙,射于人影,人中必死,当真厉害呢。”
仪妃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妹妹才疏,不知姐姐所指何意。”
韶贵妃淡淡一笑,“哦,本宫屡遭奸人挑唆与皇后的关系,又险遭他人毒害,仔细想想,当中幕后之人不也是含沙射影吗?”
仪妃似早已预料,只气定神闲道,“竟然有人想谋害姐姐,当真是罪不可恕。”她望向韶贵妃,做一个关怀状,“姐姐可有了头绪。”
韶贵妃冷哼一声,“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仪妃似罩了一层霜雪,脸色一变,“姐姐,你是在骂我吗?”她停了一停,“姐姐一向带妹妹不薄,妹妹有姐姐照拂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加害姐姐。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韶贵妃语气一改往昔,凌厉无比,“说的正是呢。皇上宠爱本宫是本宫的福气,本宫感激涕零。本宫一心只为好好服侍皇上,繁衍子嗣,从未想过冲冠后宫。当年你入府时本宫见你孤立无援好心拉你一把。没想到你狼子野心,倒戈相向,投靠皇后,还借机挑拨本宫与皇后的关系,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仪妃听了,委屈道,“姐姐息怒,妹妹不曾谋害过姐姐。”
韶贵妃并不理她,只抬手取下发髻上的龙凤呈祥金簪。玉手一拂,只听得刺啦啦一声响,琴弦早已尽数被划断。
整个内殿顿时如寒冬般肃杀起来。她缓缓开口,“当年本宫的杰儿时如何枉死的,你真当本宫还被蒙在鼓里吗?”她歇了一歇,不甘心道,“他才活了半岁啊~~”
仪妃沉默片刻,终于仰首而笑,“姐姐果然聪明,妹妹到底是被姐姐发现了其中玄机。”
韶贵妃目光凌厉,只恨恨道,“你倒肯承认了。怪只怪事隔十余年,本宫没有半点证据与你对质!”
仪妃不复往日端庄,只冷笑连连,“好个吕昭容,果然决绝,不留情面。既然如此,你我往后便势如水火,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说着她回眸望了一眼如墨也似的夜空,“今日时辰已晚,妹妹要回去歇着了。来日方长,妹妹日后再来向姐姐讨教高招。”说着她施礼起身告辞。
“好,本宫能教你的一定不会藏着。”韶贵妃冷冷看着这个完全曝露了自己与野心的挑衅者,不再顾忌昔日情意。
待仪妃出了参鸾宫,锦绣这才开口,“往日里见仪妃当真是妩媚动人。可是今日她撕破脸皮才知她是笑里藏刀,方才她的目光当真可怕的很。”
韶贵妃不以为意,只浅浅一笑,似早已看透一般。“色字头上一把刀,利字边上一把刀,这些与利益都是刀刀致命的。人生在世,免不了为了一己之私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后宫,尤为如此。”她缓了一缓,目光愈发复杂,“如果目光也能杀人,那本宫怕是早已被皇后之流千刀万剐了。同样的,皇后与仪妃亦早被本宫挫骨扬灰。只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本宫到底没弄明白,仪妃是何时恨极了本宫,背叛了本宫。”
锦绣见状不免劝道,“她们是有利则合,无利则分罢了。仪妃不仁,迟早是会有报应的。”
韶贵妃一声叹息,惆怅着,“到底是本宫用情太深了。”
我开口试探问她,“仪妃与皇后为伍,有心谋害娘娘,那娘娘今日为何还要与仪妃叙话呢。其实娘娘早已心中有数,这么做岂非打草惊蛇了?”
锦绣含笑道,“我们主子光风霁月,哪里会与她们一般竟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这语气里尽是对仪妃之流的鄙夷愤恨之意。
韶贵妃欣慰的看了一眼锦绣,“这是其一。二来也是告诉你们其中的利害关系,今日本宫与仪妃已然撕破了脸,日后却还要装作和睦相处,当真是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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