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婉年幼时遭逢巨变,十几年来,唯有隐忍二字学的最为透彻。是以哭了一阵子,她又恢复如初,揪着郑瑞衣襟的手便顺势推了他一把。
郑瑞也感觉到顾青婉的抗拒,一时间心中倒满满的都是失落。他没松手,环着顾青婉的手臂力道却是轻了一些,只用手撑起头哀怨的看着顾青婉。
“你快起来,这里是永延宫。”顾青婉刚刚大哭了一场,说话间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颇有些含糊不清的意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此,听在郑瑞耳中,便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柔之意。
郑瑞听了顾青婉的解释,脸上的哀怨顿时一扫而空。顾青婉只是介意这里是永延宫,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和怀抱。
须知他与顾青婉相处半年,他尚在装傻充愣时,顾青婉对与他碰触和肌肤之亲倒不甚在意。郑瑞清楚这其中并无男女之意,只不过是顾青婉认为他什么都不懂,下意识里不需要防备罢了。
可他跟顾青婉坦诚一切之后,顾青婉与他相处倒是拘束了起来,字里行间字字斟酌,二人之间不似夫妻却更像是同盟一般。郑瑞也暗中观察许久,确定顾青婉对他隐瞒真相一事心中并无芥蒂,便知当初她应下婚事,必然不是被顾家逼迫,而是有自己的思量。
他在利益攸关之下考虑顾青婉,而顾青婉却也是在权衡之下才选择他。
郑瑞想到这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庆幸,谁知他时时想摆脱的身份,却促成了这段姻缘。若是没有他的装傻充愣,顾青婉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嫁进瑞王府。
这段时日夜里为了避免惹人怀疑,他与顾青婉依旧是同塌而眠,可顾青婉得知他心智正常之后,郑瑞反而不敢像先前那般放肆了。他和顾青婉虽然有夫妻之名,可郑瑞所求甚多。他摸清楚了顾青婉的性子,自然知晓此事只能徐徐图之。
只是今日顾青婉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郑瑞狂喜之下却也清楚,顾青婉不过是因为今日受了惊吓,这才突然对他多了几分依赖。只是想到顾青婉昨夜经历了什么,郑瑞这份狂喜又被冲淡了几分。
“你别动。小心压到了伤口。”郑瑞见顾青婉在他身下挣扎,连忙用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手上的那只手臂移开一些。
他怕顾青婉再乱动,便索性起身倚在床边,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手臂那道伤口有些深。还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郑瑞看着顾青婉受伤的那只手,眼睛就像泼墨的海翻涌起来。
顾青婉见他脸上带着狠意,犹豫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道:“这一刀,是我自己划的。”她抬了抬手臂向郑瑞示意,却没想到即使轻轻挪动一下,伤口便疼的厉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都说了不要动。”郑瑞按下了顾青婉的手,目光微闪,扶着顾青婉坐了起来。在她背上塞了迎枕,这才道,“我知道。”
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刀是顾青婉亲自下的手。心中才更加恨,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了,顾青婉又如何会选择自残来自保呢。
郑瑞心思翻涌。面上却不显,而是端起了放在床边矮桌上的药,试了试温度这才温声道:“你今日也累了,先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情等你明日醒了再说。”
顾青婉看了一眼送到自己嘴边的汤药,却还是皱眉喝了下去,只喝了两口,便气急败坏的从郑瑞手上夺了药碗来,快速的灌了下去。
见顾青婉苦着脸看着自己,郑瑞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连忙舀了一碟子蜜饯放在顾青婉跟前。顾青婉清了嘴里的哭意,又被郑瑞劝着躺了下去。
她虽然觉得有些倦怠,却怎么都睡不着,见郑瑞只是端坐在床边看着她,便问道:“驸马应该早就清醒了吧?他的伤虽然看着吓人,却没伤到筋骨。还有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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