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婉随意把册子卷了卷,看着郑瑞道:“这册子明明是我的,何时成了你的了?”
郑瑞眉一挑,顷刻间便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到底是男女有别,单就身高来说,郑瑞足足比顾青婉高一个头,他一站起来,顾青婉顿时觉得一道黑影压迫性的盖了上来:“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哪一样不是本王的?”
顾青婉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面目模糊了起来,和郑瑞僵持中,朦朦胧胧的有些恍惚。
正当她晕晕沉沉之际,便看到郑瑞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倔强和蛮横:“我就要看这个嘛,这个有图有画,比都是字的好看。”
顾青婉蓦然间想起第一次见郑瑞的时候,他也是突然变得十分深沉的样子,把定远侯府的众人下个够呛,便是顾老夫人也是心有余悸。见他此时又是一副阴沉的样子,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测。
“你方才又是在学郕王爷说话?”想着郑瑞一时想不清楚郕王爷是指的谁,又补充道,“你方才是在学你四哥说话?”
郑瑞摸了摸头,趁顾青婉愣神的时候,他早已经从顾青婉手上抢回了那本《春宫图》。见顾青婉问,郑瑞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皇嫂说,若是有人不听我的话,只管学着四哥那样说话就可以了。他们害怕了,就会听我的话,也不会再笑话我。”
虽然郑瑞语气十分欢快轻松,可顾青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酸和难过却汹涌而来。
郑瑞见顾青婉神色十分难看,以为是被他吓住了,顿时就慌了:“青婉,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说完他脸上又带上了一丝懊恼,那本册子也随手丢到了榻上。“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好不好?我保证,真的!”
顾青婉被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她看了郑瑞一会儿,这才让他在榻上坐下来。又摸了摸郑瑞的头:“你倒是傻的可爱,只是同一种方法用多了,可就未必有用了,你也不必学郕王爷”
话还未说完,顾青婉只觉得腰间一紧,却原来是郑瑞打蛇上棍,竟然揽了她上前。头大喇喇的埋在她胸腹间,一直叨念着:“你别生我的气。”
里屋里烧了地龙,顾青婉刚沐浴,只穿了一件春衫。郑瑞手上的温度十分炙热,透过薄薄的春衫烙了下来。
顾青婉身子一僵,只是听着郑瑞讨好的话,心里又酸又涩。她深吸了几口气,她想着郑瑞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这个举动多半是不带任何色彩的,身体便松懈了下来。不过即使郑瑞不傻,他做这个举动。顾青婉也没有理由义正言辞的骂他轻薄。
想了想,顾青婉叹了一口气,把手轻轻放在郑瑞头上,安慰性的拍了拍。
只是二人抱了良久,顾青婉的小腿都有些发麻了,只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人越来越重。见郑瑞一动不动的,她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要安慰的话,安慰这么久也尽够了。
她板着郑瑞的肩膀往外一推,果然见郑瑞的头软软的垂了下来,眼睛紧闭。呼吸均匀,一看就是睡着了。
顾青婉不由得气结,只是见郑瑞睡得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她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有进王府里做全职保姆的准备,如今只是适应阶段罢了,若是适应不了。以后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不过一个大男人她如何抬的起,可就把郑瑞丢在榻上,顾青婉也于心不忍。虽然说屋子里烧了地龙,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刺骨,若是郑瑞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哭的可是她自己。
顾青婉把郑瑞安置在榻上,又把榻上的那本小册子放进箱子里锁住,这才唤了外头值夜的桂叶和宝钿进来,扶着郑瑞到床上歇下了。
等宝钿出去了,桂叶扫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账本,便小声道:“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这账本可以明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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