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快來人”
暮色笼罩的御书房传來连声惊恐高呼闻声陶世海急急忙忙跑进却见易怀宇坐在椅中满头大汗其他并无不妥
“皇上皇上可是做恶梦了沒事儿什么事儿都沒有皇上您看都好好的”陶世海掏出柔软的金色汗巾为易怀宇擦拭额头易怀宇惊慌四顾过了好半天才安定下來
在御书房批奏折时睡过去已经习以为常可做恶梦这还是第一次事实上易怀宇的过度操劳让他很久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滋味了也不知怎么偏偏小憩的这会儿被噩梦缠绕且那梦境逼真异常仿若身临其境
揉着剧烈疼痛的额角易怀宇痛苦低吟:“朕看见朕看见君放满身是血”
“皇上沈国师好好在房中歇息呢奴才片刻前才叫人去看过”陶世海倒杯茶躬身递到易怀宇手中使了个眼色让一同进來的小太监和侍卫都退下这才回头低声道“太医说沈国师状况不太好太医馆里都三日夜沒熄灯了可沈国师是积劳成疾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只能只能看天意了”
“天意天意还不许朕当皇帝呢朕不是仍旧坐上了皇位朕不想听什么故弄玄虚的话让那些庸医给朕个结果若是治不好这宫里也用不着他们一群废物了”哗啦啦一阵杂乱声响书案上笔墨纸砚连着看完c未看完的奏折通通被推到地上
易怀宇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且是突如其來的陶世海连声应着依旧躬身伺立一旁
这宫里真正能懂易怀宇的人不多许是只有偶遂良一个了偏偏偶遂良越发不愿进宫与他说话只会沉默地听他发号施令而后尽忠职守完成任务易怀宇知道就连对他最忠心耿耿的人也在埋怨他对苏诗韵c司马荼兰以及沈君放的亏欠
“车马已经备好了么”年纪越大易怀宇的脾气愈发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咆哮怒喝转眼间又恢复冷定淡漠
陶世海点头面上有些犹豫:“车马早已备好就等明天载着沈国师离开皇上奴才有句话本不该问可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不知皇上”
“说”易怀宇烦躁甩手
陶世海深吸口气小心翼翼轻问:“皇上私下里求医问药千方百计想要治好沈国师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为何不把这些事都告诉皇后娘娘和偶将军外边都说皇上摒弃良才不顾甚至把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一事也关联起來皇上是不是解释一些更好”
“解释什么跟谁解释告诉皇后朕本就不打算杀沈君放是他自己终日胡思乱想生生把自己憋出病的么”易怀宇冷着脸嘭地放下茶杯“他们明知道朕舍不得任何一个贤才更该知道朕的脸面几乎被他们两个丢尽了还期望朕怎么做让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君放的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唯一期盼也就是他能远离是非之地找一处无忧场所安心调养若是他能痊愈朕倒宁愿背负各种骂名”
“可皇上就不觉得委屈么连偶将军都”
易怀宇哑然失笑
最苦的苦笑
那年设计去掉姚俊贤时偶遂良曾对他说戏要演好不被人戳破就得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蒙骗过去许多年过去当他领悟这道理并上演一出好戏时果然偶遂良这个离他最近的人也被欺骗了
易怀宇明白沈君放的病根在于司马荼兰与他之间的选择感情与忠诚这两样无法砍断的束缚将沈君放死死缠绕挣扎不得脱
当然他也是恼怒气愤过的对司马荼兰与沈君放之间的关系感到怒不可遏认为这是他们最卑劣的背叛行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怒火里的妒意慢慢弥散当他回头看所做过的事才蓦然发现那两人其实比他更痛苦更加无可选择
在沈君放面前处处炫耀自己有个聪慧皇后的是他冷落司马荼兰任由她哀伤的是他让两个人相遇并因此有所交集的是他给了沈君放机会让冷寂中的司马荼兰感受到温暖温柔的人依旧是他
“朕以为荼儿最是冷硬倔强即便沒有朕也会一切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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