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送晚膳过來了”
吱嘎一声门响打破房间安静扑面而來的仍是那股许久不曾流通的沉闷死气玉枝无声轻叹放下食盒点燃烛灯轻轻推了推伏在桌上熟睡的司马荼兰
大概梦里正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司马荼兰睁眼时眉头微蹙隐约有几分茫然之意
“已经这么晚了”看了眼房外天色憔悴的大遥皇后捶了捶酸涩肩膀“饭菜拿走吧吃不下”
“都是些清粥小菜沒有油腻清淡得很娘娘多少吃上几口这几日天寒风硬快要到换季的时候了娘娘总这样不吃不喝又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身子是娘娘自己的奴婢再着急心疼也沒办法还请娘娘为了奴婢保重自己若是娘娘倒下了奴婢也就沒了活着的念头”
玉枝是浣清宫所有宫女中最机灵也是最会言语的一个是而备受司马荼兰信赖许多不方便拿到明面上办的事都是通过玉枝去进行这些年下來却也从未出过差错司马荼兰对她便不像主仆那般疏远旁侧无人时更像是闺中密友
“娘娘还在担心沈国师吧白日里我偷偷去了一趟沈国师还睡着但气色较前几日好了太多想來再过几天就能康复”玉枝打开食盒拿出碗筷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给司马荼兰盛上饭菜“皇上的旨意并沒有执行许是心里也觉着处罚得不妥甚至连侍卫总管催促都被皇上革了职一脚狠踢若是这般看去沈国师应该不会离开皇宫的”
司马荼兰捧着温热饭碗终于有了一丝细微安心表情:“我最怕的就是他受连累前几年皇上也疑心过我和他那时我佯作生气哄了过去总算平平安安熬过几年谁知道突然间就出了这许多事情许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吧明知道有些时候该收敛谨慎偏偏心急误事到底还是连累了沈国师”
玉枝笑笑关好房门转身回到桌前:“那娘娘究竟把沈国师当成什么人呢若依奴婢來看沈国师倒真是个值得托付的痴心人”
“胡说八道该打”司马荼兰瞪了玉枝一眼想起与沈君放之间的纠缠以及与易怀宇之间的恩怨不清本是玩笑语气半路转为沉黯司马荼兰幽幽叹了一声垂着眉眼仿若陷入情苦的少女:“走到今日这般田地都是我自作自受总说要离他远远儿的免得牵连可一旦有事情发生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找他帮忙尤其是拜托他在前朝用些心思帮哥哥维持的事如今想想那时我真是昏了头做了最不该做的事”
沒有沈君放的帮忙也许司马原早就死在不停不歇的多次征战中与权谋争斗里姚俊贤死后除了司马荼兰外沈君放是唯一不计报酬竭力帮助司马家的人
玉枝跟随司马荼兰多年司马家与沈君放的渊源关系自然心里有数不由也心里一酸黯然失色
“皇上给了娘娘富贵荣华外人看着是光鲜可其中苦楚有谁知呢倒是沈国师最懂得体贴温柔也不曾说过索取什么只要是为了娘娘他从不推托那些可能连累自己的事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倘若沒有这身份束缚娘娘还不如与沈国师远走天涯总好过在宫中寂寂度日一个人捱过余生”
“与一个知道疼惜自己的人远走天涯固是安心但总少些东西”司马荼兰轻轻点着心口目光里缭绕着万千慨叹“许多年前就无法改变了这里面除了怀宇放不下任何人”
若非爱得死心塌地怎会心伤怎会束缚怎会屡受伤害却舍不得逃离
她是如此沈君放亦是如此
幽幽烛光里气氛沉黯凝滞直到房外一迭声惊呼打破
“娘娘娘娘出事了敛尘轩出事了”常帮玉枝探情况的小宫女素心慌慌张张闯进屋一张脸惨白无色“娘娘不好了皇贵妃打着您的名号带人去敛尘轩抓人非说刺客是敬妃娘娘派來的这会儿皇上还沒到敛尘轩太子殿下一个人撑着呢”
司马荼兰猛地站起抬脚便往门外走还不等出房门却被玉枝拦住
“娘娘不可冲动皇上的禁令未解娘娘这样离开浣清宫不是违逆了圣旨吗到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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