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荼兰从沈君放处回來才得知易怀宇已经回宫想到他突然回到帝都可能是因为获悉沈君放病情又或者刺客之事少不得要來浣清宫询问急忙洗了把脸重新打扮一番垂着眼在房中等候
她喜欢挺胸抬头与人交谈即便对方是身为大遥皇帝的易怀宇也不愿矮他三分气势只是刚才在沈君放那里心伤得不行到现在眼眶仍有红肿痕迹为了不被易怀宇发现也只能低下头尽量不让他看见了
从晌午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门口始终不见易怀宇身影司马荼兰等得有些焦躁才说让玉枝去紫云殿看看外边蓦地传來沉重脚步声
司马荼兰深吸口气起身迎向易怀宇:“刚想让玉枝去找”
“都给朕滚出去”
不等司马荼兰话音落地易怀宇粗暴打断的同时冷着脸将所有宫女赶走扬手拉住司马荼兰手腕便往内间拖
“你干什么放开”司马荼兰自是不肯由他摆布倔脾气一上來竟然用力甩脱易怀宇手掌皱眉怒目看向脸色阴冷的帝王“有话说话别把什么火气都往我身上撒”
易怀宇紧咬牙齿死死盯着司马荼兰目光渐渐透出怒火嘭地摔上房门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
“上午你在哪里”
司马荼兰扭过头刻意躲开他目光:“去看沈国师了沈国师病得极重太医说不能让他过于操劳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帮忙分担的也好让他能有时间休息休息”
“是吗那你哭什么”冷笑着捏住司马荼兰下颌易怀宇用近乎粗暴的力度强迫她抬头对视“司马荼兰你胆子越來越大不仅仅开始干涉前朝政事也开始学会欺骗朕了是吗”
易怀宇这么说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司马荼兰不清楚有关她和沈君放的是易怀宇了解多少但看他怒火中烧的表现再伪装下去恐怕只会扩大事端
忍着疼痛费力摇头司马荼兰尽可能保持冷静从容:“我沒有骗你什么上午我的确是去看沈国师了陶公公他们都可以证明至于其他事情我不明白还有什么能让你认为我在欺骗你如果有你可以清清楚楚说出來沒必要用这套地痞流氓似的手段”
“好一句‘地痞流氓’朕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还是说与年轻聪明的沈君放相比朕连‘地痞流氓’都算不上”重重甩手眼看司马荼兰身子一斜跌向圆桌易怀宇仍冷冷站着毫无怜惜之意
何须他來怜惜呢这么多年过去他给她的除了猜疑伤害外还有过什么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荼兰不再期盼能从易怀宇眼中c怀里得到温暖只要易怀宇不难为司马原还肯让她做冷寂宫中名义上的妻子c皇后她已是十分满足或许正因为如此当有一个温柔浅笑时刻把她当做珍宝呵护的男人出现时她不由开始迷失贪恋着c在梦中妄想着这份刻骨温柔并非來自别人而是來自她支持辅佐多年的夫君易怀宇
然而梦总有醒來的一天
看來易怀宇对她和沈君放的关系已有先入为主的判断了司马荼兰一手按住桌面以支撑无力发虚的身子抬眸坚定而倔强:“我和沈国师清清白白是你小人之心猜忌多疑”
“你以为朕一整天都在做什么坐在那里幻想吗朕已经问过侍卫c太医和敛尘轩的下人从沈君放在你浣清宫昏倒到敛尘轩你抱着他声嘶力竭呼救你当宫里的人都是瞎子c聋子多少人听见看见的事实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清白’”
司马荼兰一瞬气滞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无法反驳易怀宇的指责哪怕心里清楚自己与沈君放是清白的有些时候片刻的冲动就会摧毁一切那些尽心维持的c拼命保护的东西譬如她与易怀宇如履薄冰的感情又譬如那天她忘记该有的矜持谨慎握住沈君放的手不停呼喊他的名字这种绝对不该发生的事
面对对自己根本不信任的男人一句解释怎敌得过其他人千句万句耳听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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