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净如碧水的眼眸让司马荼兰一阵心慌 她看不得那样悲伤的眼神与失落表情 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又害得谁苦不堪言
“听着 浣清宫你可以光明正大走进來 不必顾虑谁会怀疑c谁会误解 只要你心里沒鬼 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胸口仿佛有沉重巨石压着 司马荼兰垂下眼 语气柔和却黯淡 “原本我想劝你死了这条心 可是看你这般模样应该沒那么容易劝动 就当是为了我好吧 來來去去可如以前一样 但别再考虑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君为臣纲 抛开皇上与你的关系不谈 作为臣子就该处处以皇上为重 否则 凡与此事有关之人无论是否无辜 必将引來杀身之祸 ”
沈君放坐立不安 想直视司马荼兰脸庞却又沒有勇气 细小声音断断续续:“我我知道这样不对 皇上疏远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不知怎么 每次恍恍惚惚就走到了浣清宫 不见你一眼 ”
“你是臣子我是皇后 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清醒认识 ”因着沈君放非但不听劝告 反而连敬称都无意中省略 司马荼兰蓦地焦躁 无名火顿起 声音也猛然提高 “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才能平衡司马家与皇上的关系 现在皇上要派哥哥出征 我却只能憋在这里束手无策 你还要再惹起多少祸端 我能体谅你年少冲动 你就不能体谅我的为难吗 只要一句话 只要你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毁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
那般激动的司马荼兰是沈君放从未见过的 愣愣呆立 脸色一瞬惨白
他怎会不明白她的艰难处境 身居后位而不得宠 因司马家势力时时被易怀宇提防 若说整个后宫最苦的人大概就只有司马荼兰了 然而沈君放由始至终都沒想过自己的一厢情愿竟会对她造成伤害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 易怀宇想要除掉司马原并非一时念起 即便沒有他与司马荼兰的事 司马原仍旧难逃厄运
“我只想保护你而已”嚅嗫着仓皇倒退 沈君放望着情绪陡变的司马荼兰 一个不小心跌坐在方椅中
不待站起 已经咳得弯了腰
司马荼兰的吵声穿出屋外 小脸冻得通红的易宸煜抱着琉璃瓶慌慌张张跑进來 怯生生地看着司马荼兰:“母后 母后 国师叔叔病了 不要骂他 儿臣愿意抄诗集替国师叔叔受罚 ”
“煜儿 回你房里去 ”司马荼兰控制住情绪 脸色仍旧有些发冷
易宸煜转头看看沈君放 稚嫩面庞露出为难表情 小心翼翼把琉璃瓶塞到沈君放怀里 一双明亮眼睛哀求地望向司马荼兰:“国师叔叔真的病了 皇弟们说国师叔叔白天会昏倒 儿臣求求母后 不要再骂国师叔叔”见司马荼兰胸口剧烈起伏c余怒未消 易宸煜想了想又回头看沈君放一眼 犹豫片刻 忽地跪在地上:“国师叔叔是儿臣的授业恩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母后怎么可以骂儿臣的父亲呢 宫里的下人都不理儿臣 皇弟们也要欺负儿臣 只有国师叔叔对儿臣好 母后开恩 就饶恕国师叔叔这一次好吗 ”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所以当师父的等同于父亲稚童的荒唐论断令人啼笑皆非 饶是气头上的司马荼兰也忍不住松缓脸色 长长叹了口气
“枇杷膏留下 你回房间温习功课 母后沒有骂国师叔叔 只是商量些事情罢了 ”
显然 司马荼兰的安慰沒什么说服力 易宸煜半信半疑看了眼沈君放 粉嫩小脸上写满担忧
“太子殿下回去吧 我和皇后娘娘真的是在商量事情 等下商量完就去看你好不好 ”沈君放勉强挤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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