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歌是被哭声吵醒的,那种很细碎c很轻的哭声,但并不真实。<-》
睁开眼,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知道眼前有人,有谁用很熟悉的语调c声音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还有一只温柔手指替她擦去脸颊上说不清是泪还是汗水的一片湿润。
“做噩梦了吗,白姑娘?”
“宁公子?”几次匀长呼吸后,白绮歌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c这种地方见到宁惜醉,以及他身后更加不该出现的二人。
宁惜醉小心翼翼扶白绮歌坐起,接过白绢轻轻擦去她额角汗珠:“兀思鹰军师和卢将军他们听说白将军出了事连夜带人赶来,我也是路上遇到才捡个便宜能来看你的,这会儿有安陵军帮忙,遥军已经退到护城河之外了,白姑娘不必过多担心。”
想要联系求援时怎么都联系不上,如今人就在面前,却是为时晚矣。
白绮歌闭上眼又小憩片刻,待到身上有了力气才睁开双目,苍白脸上露出一抹寂然苦笑:“冲破遥军封锁没那么容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宁惜醉略作沉吟,微微点头:“快三天了,那时你在城头晕倒后就一直昏睡,刚才傅兄弟用了些醒神药才让你醒来。白老将军和夫人都很担心你,梳洗一下去看看他们吧。”
已经三天了吗?白绮歌茫然发呆,忽而又想起,若依着昭国风俗今天正该是白灏城下葬的日子。
“三小姐?三小姐莫动!身子弱成这样”兀思鹰慌忙拦住突然起身的白绮歌,稍一用力,白绮歌便被推回原处。摇头叹了口气,兀思鹰一脸愧疚:“白将军是自尽,按风俗要七日下葬,三小姐别太着急。只恨我犹犹豫豫一直没敢下决定,不然就可以早一步阻止白将军做傻事了”
“不是不敢下决定,如果二哥没死,你们永远不会来帮忙。”白绮歌推开兀思鹰,幽幽冷道。
昭国状况安陵必然早就知晓,被围困这么久,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时候出现?仅仅是因为之前求援消息没送出去吗?若是如此,这次他们也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而不是白灏城刚死他们就率兵赶到,英勇地冲破遥军封锁进入都城。
兀思鹰被她这么一问头垂得更低,脸上青红不定,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我,是我对不起白将军,对不起白老将军我对不起恩师他老人家”
纵是看不见表情,语气里那份追悔愧疚是做不得假的,白绮歌原想冷下脸怒斥他惺惺作态,见兀思鹰是真心后悔,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坐了片刻,白绮歌终于有了些精神:“现在算是什么情况,安陵打算以援军之名接手梁施城吗?对战这么长时间,遥军已有小半数伤亡,假如安陵这时候跳出来将八千精兵全部押上,对抗遥军剩余兵力倒也不是不可能,渔人之利收之甚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等兀思鹰回答,一直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的卢飞渡先恼了,侧过身大步走到白绮歌床榻前,两条粗长的眉毛几近倒立,“我们主君原本不打算趟这趟浑水,要不是因为敬重白将军是个英雄才不会浪费粮草兵力大老远来帮忙!到你嘴里竟成了趁人之危,真是不识好歹!”
“卢将军是不是过分了?白姑娘才刚醒来不知道情况,就不能好好解释么?”一向和颜悦色的宁惜醉沉下面孔冷冷看着卢飞渡,卢飞渡似是被他一反常态的表情震慑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人到伤心时难免会说些气话,兀思鹰明白白绮歌是伤心过度并不与她计较,仍旧低声下气站在一旁:“三小姐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我军本应及早出兵相助,结果拖到现在才说到底,终归是我们的错,主君为此也是十分自责。”
“真麻烦,你错他错的,有这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宁惜醉胡乱挥挥手,面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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