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精舍百步之外的枫木林里一淌血迹蜿蜒滴落容貌相差无几的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树下一个站在旁边黑红血液正是从坐着的男人臂上流出的看他脸色青灰惨淡似是身体状况极差
一方素淡汗巾递到面前随着语气淡泊:“毒还未清就跑來送死么真以为你能杀了他全身而退”
“呵既然來了我就沒想过活着回去”推开善意递來的汗巾苏瑾琰咬着牙按住伤口脸上带着决然冷笑“你相信义父说的我可不信这毒无药可解就算暂时压制了药性又如何到最后还是会一点一点侵蚀五脏六腑最终落得全身溃烂而死苏不弃你还认我这个弟弟就别拦着我这辈子我最后的愿望就是杀了他杀了易宸暄你若拦我”
后半句话被吃痛吸气堵回胸口苏瑾琰想要挣脱被摁住的手臂却提不起力气眼看着苏不弃面无表情撕开他衣袖细心地用汗巾包住伤口
“是不是你兄长我不在乎这么多年你叫过我一声哥哥吗苏家只剩你我二人总不能任由你去送死”包扎好伤口放开手苏不弃下意识捏了捏腰间玉佩扭到一旁的脸孔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表情听声音倒还是那般平淡寡味
许是被满不在乎的表现激怒苏瑾琰踉跄站起一把拍开苏不弃伸來的手精致面容苍白而恼怒:“说得轻巧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不知道我生不如死全靠着想要报仇的这颗心才勉强活到现在义父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可我说的话你们有在意过吗一个个满口大义正事我又算什么死不死与你们何干”
斑驳树影忽地被遮住一片衣袖卷起的风冷冽手掌贴近那张偏执面庞时却止住动作停顿片刻无力垂下
“苏不弃这世上最沒资格打我的人就是你”似是知道苏不弃那一耳光不会打下苏瑾琰沙哑冷笑无情转身离去的脚步沒有半点停留之意
苏不弃一直沉默着沉默到苏瑾琰背影消失不见地上的斑斑血迹干涸成黑色
他知道苏瑾琰不会去找易宸暄了至少今天不会体内的剧毒发作让苏瑾琰连姬三千那种级别的对手都打不过为了有朝一日杀易宸暄报仇自幼分别在黑暗肮脏环境下长成的弟弟一定会忍耐寻找合适机会再出手
那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的他还有重任在肩头对弟弟抱有的复杂感情只能等尘埃落定后再去计较清算
愧疚歉意说不出口的关心通通偿还
易宸暄跟在押送队伍后面的事宁惜醉暂时沒有告诉白绮歌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白绮歌最近寒症频发因着押送期限渐近南信郡守又不许在城镇过多停留就医白绮歌几次疼得昏死过去这种情况下宁惜醉不想再给她增添烦扰是而只叫苏不弃暗中留神保护自己则沒日沒夜地陪着同行同住片刻都不敢走神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冷冬刚刚结束的遥国中部地区春寒料峭连马匹都不愿上路而來自帝都的消息也竞赛似的一条比一条令人心寒
“遥皇下令人送到帝都直接押入天牢这是连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们”将手中纸条攥成一团宁惜醉揉着眉心不无担忧地看了眼白绮歌休息的房间“还有太子被软禁的事应该不只是为了防止他去找遥皇理论我猜测继下旨撤职押送之后遥皇那边还会有更意外的命令下达不出意外的话白姑娘的处罚怕是要涉及死罪了”
“丢了些粮草而已小題大做遥皇是那种听风就是雨随便乱杀人的皇帝么”
宁惜醉深吸口气声音压低三分:“不弃你我都相信白姑娘也知道她和敌军暗中勾结是莫须有的罪名按常理说遥皇那样精明的人物不会在沒听白姑娘申辩的情况下就加以处罚但朝廷风云变幻不是什么都可以用常理推测的就比如说一直声称在寝殿养病不见任何人的遥皇以及那些令人预想不到的旨意你确定那是遥皇本尊吗软禁偶大将军和太子恐怕也是为了彻底断绝遥皇与外界的联系吧”
“你的意思是说遥皇才是真正被软禁并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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