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奇怪的看着武媚的举动,等武媚玉手抬起,赫然见刚才木块儿拓印之处写着一个“夫“字。
“您这下明白了吧,那小东西会费时费力的去抄写诫子书?我们都被他骗了,他这是拓印的。”武媚没好气的说道,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口摇摇欲坠的小身影。
“不可能。”李治立刻否认道:“如果诫子书是雕版印制而来,那这千字文呢,难道弘儿能有两个雕版不成?”
“唉这就是那小东西让妾身头疼,以及防不胜防的地方啊陛下。他制的这些字都是活的,需要拓印哪一句话,就把刻着哪一句话的字找出来,然后排列整齐,这样就可以拓印了。”
“不用雕版?”李治的声音高了八度,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小家伙是怎么想到的?难道是上官仪?不可能,上官仪还疑惑呢。
“不用。”武媚长吁短叹道:“那小东西把这称之为‘活字印刷术’,有了它,想要印什么书,只要把那些字刻放在这木块儿上就可以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弄那么多的雕版存放了,哪个字坏了,就换新的就是了。”
李治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兴奋的脸色潮红,快速的站起来来回踱步着:“太好了、太好了!弘儿这是为我大唐立下一大奇功啊,对,这样一来,我们想要保存、印刷什么的书籍不是都很简单了?再也不用费时费力费料的刻雕版了,无论是多少字的书籍,有了弘儿这活活字印,那就比什么都便捷啊!”
武媚笑着看着李治兴奋激动的走来走去,眼神里有对李弘苦涩的无奈,也有母亲对儿子的骄傲跟满足。
“他是怎么做到的?”李弘停下脚步问道。
武媚笑着摇摇头,红唇轻启缓缓道:“不知道,或许这小东西是被上官仪生生逼出来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望向门外,只见小小的身形竟然跪趴在那里睡着了,屁股撅的老高,半边脸紧贴着地面,哈喇子都从嘴里流到了地上。
武媚面目一寒,如利剑般的目光让夏至跟芒种一阵惊悚,急忙跑向门口抱起睡着的李弘。
“放到寝室等他睡醒了再带走吧。”武媚望了一眼门外的景色说道。
跪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的李弘,还是让武媚一阵心疼,想来昨夜未曾好睡,不然今日也不会这么困,跪着就能睡着了。
李治望着熟睡的李弘从身边经过,因为兴奋而脸上涌起的潮红还没有完全下去,看着李弘熟睡的乖巧模样儿,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掐了掐李弘的小脸儿,然后看着李弘被夏至抱进了寝室。
“吾儿真乃神童也,近几日就有相传吾儿乃文曲星下凡,如此看来,果真不假啊,哈哈。立下如此奇功,皇后你说朕该怎么赏他。”
武媚望着兴高采烈的夫君,眉目之间甚有隐忧,缓缓张口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咦?这可是皇后新作?”李弘被武媚的吟诗声吸引,问道。
武媚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寝室里的小东西所做。”
李治低声念了几遍,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不由的摇头叹息道:“这是似有隐喻啊,弘儿昨夜是不是未曾好睡?”
武媚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红绿之色向来是自己的最爱,特别是贴身衣物,基本上都是以绿色、或者红色为主,而外面的衫裙,在刚进宫时,则是经常以水绿衫裙示人。
“他日妾身在考校考校他,看看是否是他所做这诗。”武媚走到李治跟前并肩而立,笑着说道。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略过了昨夜后宫之内发生的事情,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谈那些煞风景的事情。
里面的李弘,在被夏至抱起来的那一刻便已醒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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