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院,司徒明镜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
那个男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虽然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浑然天成的高贵的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这个人,和司徒南瑞是什么关系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不关她的事,他们不过无意间见了一面,以后还是两条平行线。她睡她的觉,他做他的客,井水不犯河水(经过一番推想,司徒明镜已经大概猜到了薛晔在司徒府的身份)。她只要再做一回缩头乌龟,不踏出小院一步,料想那个男人也不敢僭越男女之防,擅闯进来。她只要熬到他离开就好了。还有,希望那个人像个男人一点,不要对她的一口斤斤计较,否则她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司徒明镜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
有时候,事情的前进方向是由不得她的。
晚膳时间,司徒南瑞派人传话过来,说府里来了贵客,全家人都要出席今晚的饭局,以示对客人的欢迎。来人是司徒府的管家,说话态度强硬,说完就站在一旁等候六小姐移驾,大有不去不可的架势。
明白司徒南瑞这次是铁了心要她以六小姐的身份在公共场合露面,司徒明镜唤来丫头们给她简单打扮一下就随管家往前厅去了。打扮得太隆重,抢了另几位急于择婿的小姐的风头就不好了。解放的日子近在眼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到达目的地,司徒府里的少爷、未出嫁的小姐以及司徒夫人和几位有点分量的姨娘都到齐了。看到一身素衣略施脂粉相貌平平的司徒明镜,他们都冷笑几声,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几个月前受过她气的五六七八都先瞪她一眼,再扭头看向别处。司徒明镜心里也冷笑一声,依照礼仪向大娘以及各位姨娘哥哥姐姐们请过安,便老老实实站到一边等待司徒南瑞等人的到来。
当她站得脚都酸了快要软下去的时候,一个小厮来报:“老爷和薛公子到了。”
人们纷纷整理着装,待到两人进门时一齐男的拱手女的福身,浩浩荡荡一大片,场面蔚为壮观。
司徒南瑞挥手示意免礼,坐上主位。薛晔坐在他右侧,司徒夫人坐在左侧。其他人都依照名分地位落了座。司徒明镜坐在离主桌最远的一张桌子上,和那些不受宠的姬妾的子女在一起。大家都是被人欺负惯了的小角色,没见过这等阵仗,在这个大场合都战战兢兢的,坐在一起倒还相安无事。
汤汤水水之类的被陆陆续续端上桌面,都是些很明贵的菜色。看来,这个薛晔来头不小。端看司徒南瑞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不向外人道明的身份,就可以推断他不是个简单人物。昆城才子?谁信?能被司徒南瑞看上眼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更何况如此礼遇。
菜上齐了,司徒明镜盯着那些盘子一个劲的咽口水,暗骂司徒南瑞怎么还不宣布开饭,她快饿惨了。
看了好久,看到那些死掉煮熟的菜都直觉快长出小白菜了,司徒南瑞才起身向众人介绍薛晔。简短几句话,无外乎是昆城才子,声名远播,过府一叙,人之大幸,蓬荜生辉如此如此。
司徒南瑞讲完话,轮到薛晔。
扫视大厅一周,薛晔的视线落在司徒明镜身上几秒钟。此间他露齿一笑,左手抚上右手手臂。
恶寒!司徒明镜感到一阵特强寒流从头灌注到脚,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男人,明显是在提醒她午间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后来薛晔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到,只是浑浑噩噩的随大流吃饭,离开。脑子里一直盘旋的念头就是:以后,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时间又过去两个月,炎热的夏天正在悄悄来临。司徒明镜已经待在小院装了两个月的闺秀,那个该死的薛晔还留在司徒府迟迟不肯离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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