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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都是为了大家!都是为了一念观!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天空,蓝得恶心,阳光,刺得眼睛发疼,莫亦非就像个委屈的孩子,大叫着,“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都没有人明白!”
原本虚无的鬼影四周,笼起一层薄雾,灰不灰白不白。薛拾迅速将聂菁菁拉至身边,低声说道:“怨念太深,怕是入不了轮回。”
莫亦非亡魂的这一变化,聂菁菁自然也看到了,沉默地点点头,岂止轮回,若是他仍坚持在这儿诉苦,等到正午,怕是连灰都不剩了。劝?亦或随他去?
正当聂菁菁踌躇时,一只小手抓住她:“救……救……他,救他,请你。”
她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小石头通红的双眼,以及额头中间一滴隐约的赤红?!聂菁菁为难地看向薛拾:“怎么办?”
薛拾当然也听到了,看了小石头一眼,扭过头,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命数,救不了。”
小石头的眼神黯淡下来,那一滴赤红也渐渐消失。
轻轻叹了口气,聂菁菁伸手扯了扯薛拾的衣袖,却被薛拾反手握在手心。心意已决,让菁菁牵扯进望岳仙君与莫亦非的劫数中去,绝无可能。
就像岳白终是死在莫亦非手上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也如,莫亦非命丧赤血剑下一样,这份孽缘也终是没有斩断。
“家国天下,难道只有他岳白才懂?我也懂!”莫亦非指着薛拾,“只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不懂!神仙是什么?我深处牢狱饱受折磨的时候,我祈求过三清祖师,祈求过上苍,要不让我死,要不就来救我……可是,你们在哪?端着茶品着酒,亦或举着棋子,看看我们这些凡间的棋子,该下在哪一步?呵!”
死不成,他只能活,跪在地上像条狗匍匐前行,只为了活下来。
“命是我的,不该由老天来主宰!”莫亦非恶狠狠地看着秦非,“你爹不能,你娘不能,你也不能!”
秦非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金戈铁马,醉卧沙场,豪情漫天,白骨功成。岳白胸怀的是天下。
兄弟手足,儿女情长,暖炉瓦房,一盏明亮。莫亦非想保护的是一念观。
王爷说,若是那日他没有臣服,那么,一念观已经成为了一堆残垣断壁。
他,只是想保护大家,有错吗?
“不是,不是这样。”连如不知何时蹦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莫亦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老四难道都没告诉你吗?”
连如梗着脖颈,声音都沙哑了:“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大师伯。”
一声大师伯,莫亦非笑了:“你师傅,还认我这个大师兄哪……”
“师傅说,曾经您是他心底最崇拜的那个人,可是他愧对师祖,愧对掌门师叔,愧对一念观。”藏在袖管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连如噗通一声跪下。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砰砰砰,三个响头,干脆利落。“师傅说了,若是有一天见到大师伯,让我替他给您磕三个响头,”连如仰着脸,“师傅让我替他跟您说一声……”说到这,他突然不做声了。
“你师傅说什么?!”莫亦非急切地想去抓起他的衣襟,双手却直接穿过连如的身体。
“不要!”
秦非惊惶失措地尖叫。
一滴、一滴,殷红滴落,连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师傅说,不能让你的亡魂去见师祖,他也不会去。”
—连如,你记好了,这不是赤血剑本来的模样,总有一天它要回到你掌门师叔身边去的。
—赤血剑是斩妖除魔的神器,不是用来杀人的,连如,你一定要将它交还给你掌门师叔。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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