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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肯姆来不及感叹自己是全世界最可笑最可怜的人,他摇晃着脑袋,踩过地上乱糟糟的衣物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去倒水喝,还到洗漱间把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披了件睡衣就想溜出去,没想到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人。
他倒吸一口凉气,把遮眼的墨镜摘下一截,露出与眼睫毛混成一团的眼睛,终于看清这群人就是自己的员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篮水果,装模作样地关心着,肯姆懒得跟他们废话,让店长跟他换了身衣服就匆匆离去。
肯姆拦下一辆出租车,路上都是收音机在报道地震相关的新闻,他依在窗前闭目回忆,意识随着播音员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他觉得自己身体好轻,接着思绪从咖啡馆飞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然后越飘越远,飘到被救出的那一天,有人大喊着崔晓美被送去那家医院的名字,他想睁开眼看对方一眼,可是光线刺激。
后来,他的记忆一片混乱,当他要努力回想一遍时,司机就拍着窗户让他赶紧下车,无奈他佝偻着背向住院部走去。
崔晓美还在生闷气,苑子杰被挡在门外不许进,他垂头丧气地在走廊里踱步。
看见有个男人崔晓美,苑子杰出于好奇,便开始上下打量肯姆,最后发现他就是跟崔晓美被困在一起的男子。
苑子杰拦着他问话,说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崔晓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要还是个男人你就给老子说实话,要不然我削死你。
听完他这话,肯姆倒没有生气,而是十分有礼貌地说,请问……你就是苑子杰吧?
是我,怎么?
听崔晓美提起过你,哥们儿,我打心底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非常爱你的女友,只是……我觉得你不够爱她,因为爱一个人就只会相信她,而不是去怀疑她,你认为呢。
苑子杰不服气,正愁着没地方撒野,碰到这样一个硬茬,他倒是想跟对方唇枪舌战一番。
两个人嘴上吵个不停,还激动地动起手来,崔晓美拔掉针管,怒气冲冲地跑出来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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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们正缠在一起,彼此都互不相让。
崔晓美对着苑子杰的屁股就是狠踹一脚,他踉踉跄跄地摔了一个跟头,爬起来见是崔晓美,他态度马上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装作委屈地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你是……看着对面这个陌生男人,崔晓美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会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肯姆走过来,拉起崔晓美的手,接着问,想起来了么?
肯姆?
崔晓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十岁的男人看起来竟然还那么年轻,简直就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崔晓美太过于兴奋,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看得苑子杰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就扑上去跟他继续打一架。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肯姆就有一种亲切感,急急忙忙跑去办理出院手续,也不管医生是否同意,她签完字就拉着肯姆去餐厅包厢吃饭,苑子杰像只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全程她只把他当成是空气。
崔晓美点了她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肯姆叫上几份家常菜,他招呼服务员倒水上米饭,然后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剩下苑子杰一个人唯唯诺诺地愣在一边,看着他们这般亲昵举动,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一碗米饭下去,崔晓美戴上手套,准备剥虾吃,想起以前都是苑子杰把鲜嫩的虾肉剥好放进她嘴里,现在只能靠自己。
她用余光瞥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苑子杰,心里一股怨气瞬间而来,她起身叫服务员,说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赶走。
肯姆阻止道,别别别,有的人虽然可恨,但不值得为他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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