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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摩挲着手中的紫砂壶,点了点头说:“是的,殿下,原本在马大年提起他挑起的那个黑衣人的头巾之前,老奴还有一个怀疑对象,现在看来,如果排除有人故意假扮北狄人的可能,老奴有九成把握可以认定,这件事就是北狄人做的,因为他们有这个动机。”
“北狄人……动机……”凌枫右手的两根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案,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搜索着记忆中所掌握的资料,一边说,“北狄人地处北魏的极北山地,一直以打猎为生,民风剽悍,却极为落后,几十个部族互相不为统属,形同散沙,屡屡被蒙元势力为首的大魏国的欺负,大概三十年前,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狄愣额,统一了北狄大部,聚集了大约二十万部众,带甲三万,宣布北狄独立,脱离大魏王朝……”
庄静连连点头,赞叹说:“主子博闻强记,老奴佩服,这些年主子安心读书,老奴还以为您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您连这样的秘辛都清楚,实在是我等之福。”
凌枫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行了,老庄公公,这么多年了,你在宫里学会的溜须拍马的功力还没放下,就别往我身上用了。三十年前狄愣额造反被镇压的事,在北魏连小孩子都知道,这算什么博闻强记?说说吧,难道说三十年后,北狄又出了狄愣额那样的英雄人物?”
庄静老脸一红,“嘿嘿”讪笑两声,尴尬地说:“老奴都习惯了,一时改不掉。不过,您又说对了,确实有这么个人,是狄愣额的孙子,名叫狄勒,他父亲是狄愣额最小的儿子,三十年前北魏大军围剿北狄的时候,狄愣额最小的儿子在狄愣额手下的护卫下,逃进了深山,后来娶妻生子,给狄愣额留下了这支血脉,狄勒今年二十六、七岁,据说此人骁勇无比,两年前出道就已经震动朝野。
“而且,有一点,这位狄勒更胜他的祖父狄愣额一筹,这个年轻人善于韬光养晦、审时度势,一边暗地里聚拢他的部族、发展自己的势力,一边向大魏纳贡称臣,麻痹了大魏朝的满朝文武,据说,现在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祖父狄愣额时代。”
凌枫皱了皱眉问:“大魏朝的满朝文武就那么容易麻痹?这种情况连你这位旁观者都看明白了,北魏就没有一位有识之士看穿他的阴谋?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吧?”
庄静一竖大拇指,说:“殿下英明睿智,确实有些蹊跷。大魏朝立国二百多年,满朝文武和之一两个有识之士,岂能看不清狄勒的微末伎俩?
“虽然很多人都能看清狄勒的阴谋,可是,他们大多数人不能说、不敢说,满朝文武仅仅瞒着大魏皇帝一人而已。”
凌枫冷笑一声,说:“这八年来,我只见过这位大魏皇帝一面,看起来它不像一位帝王,倒更像中原的饱学大儒,据说他也确实喜文厌武,由这样一个人统帅游牧为主的帝国,也确实难为他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据说大魏朝现在很多王孙贵族也很羡慕中原王朝的奢华生活,不再以骑马射箭为荣,转而附庸风雅,热衷诗词歌赋,长此下去就难免滋生谔阿谀谄媚之臣,距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庄静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不知道是大魏国的幸还是不幸,年那位皇帝的大舅子阎王殿下倒是继承了蒙元的武勇,而且此人善于机变,通权谋,也极得魏帝的信任,权倾朝野,指鹿为马,他想让皇帝知道的事情,皇帝必然知道,他不想让魏帝知道的,一丝风都不会透露给魏帝。”
凌枫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我明白了,庄公公,你猜测的另外一个可能要杀我的人就是燕王。北魏建国以来,宫廷之变层出不穷。萧某人这样一个权臣,难免有不臣之心。
“大夏国去年云贵蛮部发生叛乱,去年冬天,我舅父和表哥率领七万振威军远赴蛮部平叛,至今胜负未分,今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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