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榆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忘了禁忌。

    她尴尬地收回手，耐心说道：“饱饱，我不敢保证肯定能救下你们，但我会尽全力，只要有一分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愿意和姐姐一起努力吗？”

    饱饱抹了把眼泪，圆圆的眼睛里浮现坚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饱饱愿意。”

    阮桑榆让饱饱阐述了病情，又让他带着他们去见了他的娘亲。饱饱目前只有手臂上有溃烂，其他部位的皮肤还完好无损。而他母亲身上已经有一半的皮肤受到了侵蚀。

    她问完问题，谈修陌又补问了一些，直到两人确定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时，才返回圈地边界，去见阮桑梓。

    “病发后病人体表皮肤呈现溃烂，随时间推移，溃烂皮肤面积越来越多，全身皮肤达到一半及以上溃烂面积，则会伴随呕吐c乏力c心慌c四肢僵硬等症状。溃烂处皮肤有明显疼痛感，如针刺。发展到全身溃烂，就会迎来死亡，死亡过程极其痛苦。”阮桑榆详细地向姐姐说明了她了解到的情况，又心急如焚地问道：“姐姐过去是否听说过类似病症，可有医治的良方？”

    阮桑梓越听秀眉越蹙越紧，脸色也越加难看。她曾游历到苗疆一带，听说过类似的症状，但这个可不是疫病啊

    阮桑榆见姐姐面色难看，似有难言之隐，她更加心急，催促道：“姐姐你倒是说话啊？”她方才在里面瞧见平民们的惨状，心里难受不已，只盼姐姐能有医治的良方，挽救这些可怜的生命。

    守在交界线的侍卫们见方才进去的一对男女又走了出来，自觉在交界线后止住脚步，而与他们一起来的凶巴巴的女人则站在她们三步开外，与他们交谈。

    阮桑梓斟酌再三，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此症非疫病，而是蛊毒。”

    蛊毒？！阮桑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若真是蛊毒，岂不是有人对一座城的大部分平民下了蛊毒？谁那么狠心，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谈修陌闻言，眉宇间浮现凝重：“你确定？”

    “不能说十成十，却也不离十。”

    他又问：“可有解毒之法？”

    阮桑梓叹了口气，若真有明确的解毒之法，她此刻就不会发愁了。

    “需要人试药，根据用药后的疗效，再调整药方。或许数次调整才能真正明确治愈的方子。”

    阮桑榆颔首：“里面的病人皆是在等死，有药方能一试，我相信他们会愿意的。”

    阮桑梓摇头，脸色冷凝：“你是有所不知。所谓蛊毒便是一种毒虫，治愈的办法只能以毒攻毒，所用方子里皆是蝎子蜈蚣等剧毒之物，哪怕只是其中一味没有用对，都会导致病人死亡。”

    阮桑榆心中一凉，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为了最终得到确切的良方，就必须有前赴后继的人为之牺牲，相当于“人体试验”。

    虽说里面的都是将死之人，但立刻死与过几天再死，还是有区别的。何况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了他人生存而用自己做实验呢？

    三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揪心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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